「雲、雲侯爺的母親?」
趙徽鸞難以置信地向眼前的這位夫人求證。
「民婦確是、安南侯的親生母親。」
可是前世大婚,堂上並無雲家的長輩,雲嵩還親口告訴她,自己父母早亡。
難道前世雲嵩封侯的消息傳到江南,非但沒能保住磨坊里的母親,反而累及母親早亡?
「容卿,雲家大火,是你救走了雲夫人嗎?」
寧氏眼裡浮現震驚之色。真寧公主是怎麼知道雲家大火的?
容諳聞言,也是眉心一動。他緊了緊負在身後的手,斂下眸中翻湧的情緒。
「雲侯爺得知微臣回京要途徑江南接殿下,便托微臣看顧一下他的母親。」
原來如此。
因這一世她下江南查舊案、容諳又奉旨接她,巧合之下,救了寧氏。
所以說,她的重生,她做的一切,是有在改變前世各人的結局,是嗎?
那她與弟弟的結局,是不是也可以……
趙徽鸞心潮澎湃太激動了,以至於眼前一黑,四肢無力,人就要摔下去了。
「殿下。」
容諳再顧不得君臣規矩、男女大防,直接坐到了床上,將人靠在自己肩上。他接過寧氏手中的藥碗。
「容卿,本宮頭好暈。」
湖水那麼冰,她又泡了許久,醒來又說了些許話,情緒瞧著還挺激動,能不暈嗎?
「殿下喝了藥,就不暈了。」
趙徽鸞淺嘗一口,痛苦地撇開了頭。
容諳拿著藥碗,又往她唇邊遞了遞。
「殿下,聽話。」
他的聲音,溫和中帶著寵溺。
小姑娘怕苦不愛喝藥,他是很能理解的。
趙徽鸞盯著烏黑的藥液,想了又想,她難得重生,寒冬臘月的冰湖都沒把她凍死,她可不能把小命交代在一碗苦藥上。
深吸一口氣,她就著容諳的手喝完了藥。
啊,她要苦死了!!!
趙徽鸞痛苦到五官都皺到了一塊。容諳擱下藥碗,往她嘴裡塞了塊飴糖。
嗯?準備得這麼充分?她以為只有惜春會在她喝苦藥時給她準備好蜜餞糖果呢。
趙徽鸞一抬眼,正對上容諳沒來得及收回的隱忍的笑意。
過分!
她都從來不嘲笑怕喝苦藥的晏禮哥哥,這個容諳居然敢笑她!
立在邊上的寧氏,先是看傻眼了,當朝公主與臣子竟是這般……這般罔顧禮法?然後她慌了。
哪怕她兒子已經是安南侯,她撞見這種公主與臣子的秘事,也是要被滅口的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