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等等,容卿。本宮還有一個問題。」
「本宮實是不懂,容卿為何要吃元馥的醋?」
不是明知道她讓元馥入通政司的用意嗎?
容諳淡然道:「不重要了,殿下。」
卻見趙徽鸞因他的話而皺眉,容諳垂下眼睫,唇邊浮起一絲細微的笑意。
「殿下可還記得瓊林宴上,殿下曾偷過元馥的詩稿?」
趙徽鸞愣了,隱約有種不妙的翻舊帳之感。
她撓了撓耳後,尋思著是否該同容諳解釋一下,元馥的詩稿她給沈知韞了,沒有私留。
不想隱在容諳唇邊細微的笑意,逐漸明朗,他抬眸,眼中光彩好似雨後初霽,瞧得趙徽鸞愣上加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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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天下熙熙,皆為利來;天下攘攘,皆為利往。」出處先秦的《六韜引諺》。
第106章 廠督
「臣記得殿下當時摘下臣的詩稿,是邊走邊看的,而偷元馥詩稿,卻是一眼未看。臣知曉殿下心思,是臣不如當日看得明白,一時……」
容諳頓了頓,有些不好意思:「殿下,有些事,心裡明白是一回事,忍不忍得住是另一回事。」
趙徽鸞聽明白了。
這是明知她對元馥無意,但忍不住吃醋。
這人真是……可愛的緊呢!
容諳朝趙徽鸞拱了拱手,兀自先出來了。
他沒有提永昭帝屬意元馥為駙馬一事,八字尚未有一撇,急什麼?何況以永昭帝的現在的情形,有沒有這一撇還兩說。
且,所有人的心思,都不如一人的心思重要。
蕭青闌仍然立於宮牆下。他見容諳從門洞裡出來,瞅著並無不同,但周身感覺已與方才進去前的截然不同。
像委屈炸毛的小貓被撫平了焦躁。
接著,他又眼尖地看到了容諳耳尖通紅。
蕭青闌拱手朝容諳行禮,微彎的腰讓他視線下垂,正好蓋住了眸中神色。容諳下頜輕點,從他面前走了過去。
蕭青闌垂下手,指尖剛扣在下擺上,就聽趙徽鸞笑吟吟喊他。
「淨之。」
緊繃的指尖忽然就卸了力道。
「殿下。」蕭青闌躬身迎上前,好似從未離京一般,默契地遞上了手。
可是,他久等不見殿下把手搭上來,稍稍抬眼看人,只見趙徽鸞伸出的手堪堪停在他的手上方一寸,猶疑稍許,趙徽鸞終是收了回去。
蕭青闌也收回手,懂事地跟在她身後。
「淨之,這一年在江南,你辛苦了。」
「為殿下做事,奴才不覺辛苦。」
「你幾時回來的?」
「今早剛到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