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可曾去見過印公?」
「未曾。奴才一入宮,就先來見殿下了。」
趙徽鸞頓下腳步,扭頭同他道:「淨之,你出自司禮監,當先去拜見印公。」
蕭青闌眼中飛快地閃過一抹黯然,被他很好地掩飾住,他躬身道好:「奴才這就去。」
「等會。」趙徽鸞又抬手正了正他衣襟,瞧著一切妥當,才點頭,「去吧。」
蕭青闌心下隱有幾分猜測,走出幾步,又聽趙徽鸞喚他:「淨之,你那邊結束,來一趟玉衡宮。」
「是,殿下。」蕭青闌回身拱手,語調輕快,原本有些壓抑的情緒一掃而空。
待他忙完從東廠里出來,已是日落時分。
玉衡宮裡,趙徽鸞踢著木屐從水房裡出來,她長發鬆鬆散散綰起,別著一根木簪,正想窩榻上去看話本,屋外傳來念夏等人驚喜的呼聲。
「恭賀蕭公公高升!」
「蕭公公這一身委實英武不凡!」
趙徽鸞斜斜倚在榻上,就見蕭青闌快步進來,一身暗黑刺繡花紋飛魚服,腰束鸞帶,步履生風。
趙徽鸞這才發現,江南一年的歷練,蕭青闌俊逸依舊,但清新之感已無。粗眉厲目的,不說話時,還真有些不怒自威的味道。
不過此刻想來是心情好,他神采奕奕的樣子,瞧著就讓人心生歡喜。
若非當年蕭家蒙冤,蕭青闌也該如章雲馳一般,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。
趙徽鸞按下心頭遺憾,蕭青闌已跪在她面前。
「奴才謝殿下。」
趙徽鸞含笑抬手:「起來吧,蕭廠督。」
見她躋著木屐的腳還濕漉漉的,蕭青闌從懷中取出一塊月白錦帕,躬身上前給她擦腳。
這原也是尋常之舉。
只不過趙徽鸞忽然想起吃醋的某個人,覺得好笑,心頭軟軟的,便拒了蕭青闌此舉。
「不必。」
趙徽鸞踢掉木屐,將腳縮到裙下,又拉了拉裙擺,直到把腳背全蓋住。
捏著月白錦帕的手緊了又緊,蕭青闌躬身退開到一旁,開始同趙徽鸞講述江南發生的事。
宮門口,長右接到下值的容諳,視線往他平靜如水的面上瞅了又瞅。
「作何?」容諳淡淡啟齒。
長右笑道:「公子心情不錯,想是與殿下解開了誤會?」
容諳淡淡給了他一記眼風,撩起帘子坐上馬車。
帘子外,長右死皮賴臉地同他討賞:「那公子,今晚可不可以單獨給屬下加個雞腿?」
帘子後的人默了默,吐出一個「好」字。
「謝公子!」
夜裡,長庚翻牆進來,就看到長右在院子裡樂滋滋啃雞腿,他原是要去往書房的腳步頓了下,折向長右這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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