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北這才呈上了遺旨。
小皇帝重新直起身,兩手負於身後,打發眾人:「都去外邊跪著吧。」
「是,臣等遵旨。」
回過身,瞧見那二人十指緊扣,他無奈地嘆了口氣。
「阿姐,你尚在月子裡,怎麼能在風口吹風呢?」
又同容諳抱怨:「阿姐不懂事,先生也不懂事嗎?」
「是臣疏忽了。」
容諳將人打橫抱起,回屋前,又眼神晦暗地瞅了眼石桌上的托盤。
實在礙眼!
小皇帝意味不明地哼了聲,對惜春道:「帶朕去瞧瞧小郡主。」
正當他逗得小奶娃吐泡泡時,容諳進來了,站在他身後道:「看來朝朝很喜歡陛下。」
小皇帝很得意:「都說外甥肖舅,不知朝朝長大了會有幾分像朕。」
「這倒不必。」容諳道,「朝朝只會像臣與殿下。」
「……」
他轉身望著容諳,失笑:「阿姐竟捨得放先生獨自一人來見朕?」
「臣以為,陛下應當是想與臣借一步說話的。殿下一直很尊重臣。」
……
談話完畢,小皇帝輕手輕腳進到主屋,轉過屏風,看到床榻上的人正睡著,他定定望了會,要走時忽見腳踏下露著半截明黃色的布帛。
他彎腰拾起,赫然是半塊遺旨。
從腰間取出陸北的那塊,一左一右半塊玉璽印正好合成一整個。
是他父皇以阿姐誅殺王叔為由賜死阿姐。
不過是個亂臣賊子罷了,殺了便殺了,何至於此?
小皇帝就想啊,他的父皇與阿姐究竟是在什麼時候開始離心的呢?
好像遠在晉王之亂前。
阿姐對父皇有怨、乃至有恨,父皇對阿姐亦是防備與算計。
他將兩塊布帛揉進掌心,眼中疑惑尚未褪去,便對上床榻上趙徽鸞盈著笑意的眼神。
「是朕吵到阿姐了嗎?」
趙徽鸞搖搖頭,靠坐在床頭。
「昂兒過來。」她拍了拍床榻。
趙瑾昂坐到她身邊,噘著嘴滿是孩子氣:「阿姐已許久未曾如此喚過昂兒了。」
趙徽鸞撫上弟弟的眉眼,從前世的早夭,到如今的少年帝王,她滿是欣慰。
「阿姐的小昂兒啊,長大了。」
「可是昂兒有時並不想長大。昂兒近來特別懷念幼時與阿姐在丹桂樹下猜拳,那時好開心啊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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