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前路有殿下與臣守望相助,臣無懼。」
檐下燈籠光影昏暗,趙徽鸞微抬下顎,光點落在她眼睛裡好似細碎的星辰。容諳瞧得心神一動,在她唇邊印下一吻。
如蜻蜓點水,卻勾得趙徽鸞唇角壓都壓不住。
看她強忍笑意,喜滋滋的模樣,容諳同樣忍俊不禁。
「殿下不生氣了?」
容諳忍笑相問,說的是半個時辰前在主院裡,任憑他百般討好,趙徽鸞就是縮在被子裡不搭理他。
提起這茬,趙徽鸞撅嘴,沒好氣地哼聲。
「本宮倒是能體會你先前怨本宮推開你的心情了。」
容諳一愣,繼而無奈道:「臣並無此意。」
「本宮知道你不是故意想讓本宮體會一遭你的心情,你是不想本宮背負手刃親叔的罪名。」
容諳攏了攏她身上的斗篷,輕嘆一聲:「殿下可以不必如此懂事。但凡臣做了讓殿下不悅之事,殿下都可以打臣罵臣。」
趙徽鸞眨著眼,惋惜搖頭:「容卿你長了張讓本宮不忍與你置氣的臉。」
容諳:「……」
「你今夜回趟容府吧。近日發生這許多事,母親想是十分擔心你。」
「嗯,好。臣兩個時辰後再來陪殿下,殿下若累了,早些安寢。」
趙徽鸞折身回府里,不想容諳也跟著她進來。她剛要開口,容諳自然而然牽上她的手。
「臣先送殿下回房。」
……
夜幕中,安南侯與將士們依然跪在平則門外。
隨著一聲沉悶的聲響,城門開了。雲嵩抬眸,只見數支火把掩映間走出來一道嬌俏玲瓏的身影,如夢似幻,讓他覺得不真切。
「侯爺,是沈祭酒!」
雲嵩如夢初醒,踉蹌起身,膝蓋因跪得太久又是一軟,眼見又要跌回去,他懷裡撞進來柔軟的嬌軀,堪堪將他撐住。
「夫人。」
他傾身擁緊沈知韞,高大的身軀完完全全將人罩在懷中。
沈知韞撫上他後背,輕聲道:「我來接侯爺回府。」
「嗯。」
雲嵩應了聲,人卻不動,下巴扣在女子頸窩處,像只撒嬌的大狗子緊扒著人不放。
喃喃著,喚了一聲又一聲「夫人」。
……
容府。
柳氏守在廳堂里坐立難安,終於見到平安歸府的容諳,眼淚當即奪眶而出。
「回來就好,回來就好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