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在嚴重失血,再不畏懼你就要死了。」
這裡原先應該是貓頭鷹的安全屋,只是被黑邦發現所以棄置了,提姆下意識作出推測,一邊用腰帶里僅剩的幫阿爾文處理傷口,可這只是杯水車薪。
尤其是腹部和左手的槍傷,因為剛剛的戰鬥裂開得很嚴重。
溫熱的血一次次從指縫裡溢出,濃郁的血腥味始終刺激著他的神經。
「……我不知道刺客聯盟還有人用槍。」提姆撿起一個話題,讓阿爾文保持清醒的同時,也讓自己冷靜下來。
阿爾文倒是依舊放鬆著,聽見這句話,還笑了一聲:「噢,這是羅賓乾的。」
「我怎麼可能——」提姆下意識反駁,緊接著又反應過來,「你在說……傑森·陶德?」
說出這個猜測的時候他自己都覺得荒誕,可還沒等他收回,阿爾文已經用鼻音應了一聲,表示了肯定。
「傑森·陶德已經死了。」
提姆覺得阿爾文在說胡話。事實上,現在阿爾文半垂著眼,瞳孔渙散,咬字也模糊不清,確實算不上清醒。
聽見提姆這麼說,阿爾文反而扯起嘴角,露出了個有些扭曲的笑:「是啊……這個死人都能復活的世界簡直棒極了……」
話音里滿是發自內心的高興和喜悅。
提姆沉默了兩秒,勉強處理好那兩處槍傷,扶住歪倒下去的阿爾文,打算讓他躺下:「……你真的看到他了?你沒有考慮過這是陷阱的情況?」
「我相信我的直覺。」
阿爾文掙扎著自己坐了起來,還摸索著從自己風衣里拿出一支注射器,扎進了自己的頸側。
注射器一推到底,過了一會兒,阿爾文的呼吸變得有些粗重。
「那是什麼?」提姆問。
「毒藥。它會讓狀況變得更糟糕,但我能活下去。」阿爾文咬了咬牙,挑剔地評價道,「你去聯繫夜翼,讓他把抑制劑送過來,不知道是什麼就去問蝙蝠俠或者阿爾弗雷德。」
提姆不太習慣這種祈使句,不過眼下不是介意這個的時候。
「你見到的那個傑森·陶德……可能是刺客聯盟做了什麼。」提姆一邊用通訊器聯絡夜翼,一邊接上剛剛的話題,有理有據地說,「克隆、或者殭屍之類的,又或者只是偽裝。如果真的是羅賓,怎麼可能會——」
「哈。」阿爾文像是被逗笑了,明明痛得要昏厥過去,情緒也有些混亂,卻還是笑出了聲,「他想殺了我才正常。」
直到現在,他和傑森面對面的時間加起來,都沒超過二十四小時。如果說,他自己的印象還算深刻,那他對羅賓來說,只是義警生涯里救下的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受害者。
多虧羅賓的記憶不差才勉強沒有忘掉他,不,也許是因為他搶走了羅賓的身份。
就算這樣,這兩份相同的記憶的重量,仍是不對等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