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孽障啊孽障!我葉家怎會生出你這麼個不肖子孫來?辰兒堂堂正正大義凜然光明磊落,怎麼就會有你這麼個不知廉恥喪德敗行的弟弟?」
對比才是最大的傷害,這比直接罵人可狠太多了。
就連江琯清這個局外人聽了,都覺得心裡不舒服。
她偷偷去看陰鷙桀驁的男人,果然發現他眼角眉梢都是憤恨的笑意。
表面卻是一派無所謂的冷笑,反擊道:
「這種事問我那死鬼哥有什麼用?不如你去問問我娘?」
殺人誅心,他也學得會。
「你……」
葉尚書被小兒子送來的綠帽子氣得翻白眼,在一眾護院的驚呼聲中,徹底暈過去才算結束這場鬧劇。
江琯清的身份自是不能跟著進房去照顧公爹。
只能站在院子外頭,等待府醫看過方可離開。
葉寒崢卻是連跟都沒跟,腳步輕快猶如戰勝的大公雞一樣,轉身回自己房裡睡覺去了。
其實江琯清也不明白,明明是親生父子,他們為什麼會鬧成這樣。
一個時辰以後,葉尚書才被府醫救醒。
葉夫人哭哭啼啼地把她訓了一頓,便將她趕回自己的院子閉門思過。
江琯清疲憊得緊,搖搖欲墜進入溫熱的浴水中,只覺得腰窩一陣刺痛。
低頭一看雪白的皮膚上,居然有一塊紅色痕跡。
「撞哪裡了嗎?」
她百思不得其解。
翌日。
「那個字念諾,不念褥!」
江琯清被突如其來的男聲,嚇得手中經書都掉在地上。
慌忙抬頭一看,就發現葉寒崢如蝙蝠一樣,倒掛在她窗前的屋檐上。
要不是他長得太俊美,與鬼怪掛不上勾,只怕她會嚇得尖叫出聲了。
「你怎麼來了?」
她站起身左右看看。
昨日他將門子和丫鬟都打傷了,她不需要伺候就讓她們去休息,這會兒倒是沒什麼人監視。
他身姿輕盈如燕地飛進來,腳尖落地連點聲響都沒有。
真真是有做賊的資本。
「你還真打算出家啊?」
他不答反問,抱臂睨著她的眼神陰鷙。
她被他嚇得後退一步,後腰抵在桌上退無可退才罷,咬著唇角道:
「當然不是。我只是隨便看看,誰知你在外面偷聽?」
「我要是不偷聽,還不知道你學識這麼差,連本初級版的佛經都不會念。」
他倒是有理有據地嫌棄起來了。
「那也不是你闖入嫂嫂房間的理由!你快走,這要是讓人看到落個偷香竊玉的名聲,就別想找個好人家的姑娘成婚了。」
「偷香竊玉?就只是站在你屋子裡?」
葉寒崢好像是被她這句話刺激到了。
好看的唇角泛起嘲諷的笑意,抱臂幾步就走到她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