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進門落座就先開口,一顆心懸著都快要打顫了。
江夫人滿臉愁容,重嘆一聲才道:
「你爹近日參了太子一本,今晨被錦衣衛抓走,連朝都沒上。」
江琯清震驚到手中帕子都落了地。
若僅是錦衣衛抓人,娘不會喊她回來。
所以抓走江御史的人是……小叔葉寒崢。
……
江琯清六神無主地回到葉府,連續派春安去了幾次,都被告知二公子還未下值回府。
第二天依舊如此。
江琯清坐立難安整夜未眠,突然就想通了。
其實從前天在酒樓回府時,小叔的情緒就有些不對勁。
不僅沒有再說那些調戲的渾話,更是幾乎沒有開口與她對話。
難道他在躲著她嗎?
有了這份後知後覺,江琯清乾脆直接去他住的清曠院。
金鉤高掛,黑沉沉的夜籠罩大地。
魁梧霸氣的男人踏著月色而歸,火紅的飛魚服在搖曳的廊火下,越發的矜貴疏冷。
黑璞帽襯托得他五官更加英挺俊美,細長的繡春刀懸掛於腰間,明晃晃凸顯他雙腿長度驚人。
當真應了那句:積石如玉,列松如翠。郎艷獨絕,世無其二。
「嫂嫂就這麼大咧咧站在我門口?」
他走近了挑眉,滿臉的玩味。
這一瞬又讓江琯清恍惚,自己之前的判斷對嗎?
他應該真的是公務繁忙,所以昨夜根本沒回府吧。
於是她捏著帕子福身行禮,起身才道:
「有事求見小叔。」
「那便進來吧。」
他眸光深邃地瞥了她一眼,率先走進自己的院子。
江琯清嫁入葉府三年三個月,還是第一次踏進小叔居住的清曠院。
與她那後來改名的偏僻院子不同。
是後天改過的布局,處處精雕細刻透著恢宏霸氣。
房屋很多,伺候的奴僕卻很少。
幾個小廝行禮後便有序做事,將茶水點心送到書房,反手就將門板關閉了。
那輕輕的咣當一聲,嚇得江琯清差點從剛落座的椅子上蹦起來。
「嫂嫂在驚慌什麼?更狹窄的空間我們都相處過,你現在不是還好端端地坐在我的書房裡嗎?」
那怎麼能一樣呢?
前幾次都是無人知曉他們叔嫂私下見面,現在可是滿院子的奴僕都看到了。
可她沒心情說這些,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她解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