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既然瓦剌使臣不懂禮節,那葉同知去教教他們大寧王朝的規矩。」
老皇帝吧嗒一聲將酒杯放到桌上,滿是溝壑的老臉已經黑了。
他可以容忍瓦剌人貪財好色,畢竟彼此是要講和,不過是送個女人而已,根本不需要在意。
但是瓦剌人當著他的面殺自己的百姓,那便是觸及皇帝的底線了。
「臣遵旨。」
葉寒崢修長如玉雕的大手放下酒杯,握著繡春刀的刀柄起身見禮。
領命之後就轉身走向使臣桌。
卓洛絲衣衫不整地站在原地,胸口露出一大片黑毛,看起來當真跟野獸有一拼。
根本就沒將身材修長對比單薄的葉寒崢放在眼裡。
「大寧是沒人了嗎?教人規矩也不找個能信服的人上場?哈哈哈……」
卓洛絲掐腰狂妄輕蔑大笑,因為常年和大寧王朝打仗,他是很熟悉漢語的。
「信服在能力而不在嘴上!若以卓洛絲將軍的意思,你該是村子裡奶孩子的潑婦,而不是議和的將軍,不是嗎?」
桀驁邪氣的男人勾唇輕笑,簡單的幾句話就將對方說得啞口無言。
他在提醒卓洛絲是來議和,而非凌駕於上的隨意打劫。
在場之人包括剛才帶領儒臣舌戰瓦剌的江太傅,都為葉寒崢的機智毒舌點讚鼓掌。
然而葉寒崢根本就不為在場之人的反應所動。
只是對卓洛絲比了一個優雅禮貌性的請的手勢,讓他離開酒桌去中間空地。
「黃毛小兒,大言不慚!」
卓洛絲好不容易想出兩句能找回面子的話,奈何延時太長時間,不僅沒有打壓葉寒崢的氣度。
反倒是顯得他為找回面子無比蒼白無力。
葉寒崢完全不搭理他,先去到場中央停步,原本嚇得瑟瑟發抖的舞姬,都用看到恩人的眼神瞥了他一眼。
而後就跟有狼在後面追似的速度,嗖嗖的都從小門跑走了。
「收起來吧。對付區區番邦小國,也用不著御賜金刀。」
葉寒崢站定就將繡春刀接下來,隨手丟給不遠處的同僚。
「呵!果然是沒上過戰場的蠢貨,放下手裡的刀就是遞給敵人。我是不會向你一樣,任何時候都不會輕敵的。」
卓洛絲蹙了蹙眉頭,別看喝了不少酒,卻也是十分理智,根本不讓自己上當。
葉寒崢無所謂的轉過身來,傲慢邪氣的神色輕慢,繼續他的毒舌神功:
「那是因為你對自己不夠自信,本事還沒學到家。在我們大寧王朝有句話叫做:殺雞不用宰牛刀。」
「狂妄小子,受死!」
卓洛絲能舌戰群儒,卻說不過一個武將。
當即氣得發瘋,舉著還在滴血的彎刀,就朝葉寒崢撲過去。
這一刻,江琯清的心都提到嗓子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