印象中,景初的吻是密密麻麻溫柔中帶了點憐惜,很少會有像那晚那般激烈,慕意清很喜歡這種被強烈占有的感覺,主動攬上她的脖頸,口舌交纏,燎原之火無聲無息地燃了起來。
不知吻了多久,眼眸中都泛起了欲望,海風呼嘯一聲,才算清醒過來,這是在民宿外面,二人對視尷尬一笑走進了民宿。
只是,那晚岔路口的不只有電影裡的葉念,剛剛影院中的男人,將她們也悄無聲息地推了進去。
如果重新來過,那晚還會選擇出去看電影嗎?慕意清曾在心底無數次地問過自己。
每一次的答案都是:會。
早日結束欺騙、謊言,何嘗不是一種解脫,她如此勸誡自己。
——我們一起回北城?
不甘心,不情願,氣惱,愛恨占據了慕意清的大腦,她很想問景初:你要和誰一起回北城?是清兒還是活生生站在你面前的替代品慕意清?
她入戲太深,為什麼要禍害自己呢?憑什麼這些都要她一個人來承受?她做錯了什麼?
她都快要全身心地退出來了,為什麼一個電話就可以打破她所有的平靜?
合格的演員在這個時候發揮了她最好的演技,她滿不在乎地說:「好啊,晚上一起看個電影吧。」
見慕意清猶豫再三終於答應,景初心中的大石頭落下,她呼出一口氣,笑著問:「要看什麼?」
「《野火》。」慕意清刻意問道:「有硬碟嗎?」
徐延和傅星凡還在好奇為什麼不直接網絡投影時,只見景初點頭回答道:「有的。」
那晚回到民宿她們繼續看了這部影片,她告訴慕意清是自己向製片方要了一份片盤留作紀念。
其實呢,她算是半個製片方,也是影片的投資人,從前的慕意清不知道,現在她知道了。
一切似乎都在往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,在認識她之前,景初沒有過這種失控的感覺,認識慕意清之後,這種失控感漸漸地占據了她整個人生。
她害怕自己近乎變態的控制欲、占有欲會嚇到慕意清,她又害怕如果不這麼做,她會失去慕意清。
……
晚上投影廳。
四個人坐在沙發上,沙發床很大,每個人都不約而同地隔了一段禮貌距離——不熟。
只有徐延沒看過這部電影,她不喜歡看這些悲情片,細細說來,她的人生比大部分電影還要精彩。
隨著那句「天黑黑,欲雨滴」,徐延少見地紅了眼眶,傅星凡故意按了下手機屏幕,百分百亮度的手機光線,刺到了幾個人的眼睛。
「徐老師,你出來一下,我媽說讓你教我點東西。」傅星凡按滅手機屏幕,起身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