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剛才叫我什麼?」丹櫻不再冷硬,她說話只吐氣音,涼絲絲甜蜜蜜地落在茯芍耳中,曖昧又俏皮,「你叫我,小丫頭?」
她說著,又笑了起來,笑聲如碎鈴,聽得人心尖也癢了起來。
「那我叫你姐姐好不好?」粉色的蛇尾遊動,悄然攀上了茯芍的身軀。
她纏著她,嗅聞她,沖她撒嬌,一字一句像是含著糖塊兒似地念:「姐姐……你明明發現了,我有多麼喜歡你、想要你。」
茯芍的臉轟得紅了。
她立刻駁倒了自己之前的話——蛇王怎麼能不喜歡她?怎麼能不喜歡她!
對了,蛇王是絕育體質。
可憐的桃花小蛇……
陌生的蛇尾在她身上遊動著,觸感比陌奚要綿軟、要細膩。丹櫻的鱗片只有陌奚的一半大,比茯芍的也要小上許多。
那嬌小的桃花整片兒覆在了她身上,蛇信擦過她的耳尖,右手插入了她的鬢髮。
柔若無骨的手指靈巧如蛇,在茯芍髮根下按壓撫摸。
棕色的髮絲和雪白的手指形成鮮明對比,茯芍眯眸,她從沒有被誰按摩過,舒服得頭暈腦脹,幾乎融化在了丹櫻手下。
「姐姐,你好好想想,真的要為了這麼一點小事自爆內丹麼?」丹櫻的表情委屈極了,她撩起她們交匯在一起的長髮,「我們的壽命是那麼長,我也不可能真關你一輩子。活著,你總有離開的一天。」
指尖微傾,那兩股髮絲如水落下,交纏成一股。
「在這裡,你一樣可以修煉、可以享樂,何必急著尋死?」
茯芍覺得,丹櫻說得有道理。
她好不容易才出韶山,怎麼能就這樣死了呢。
看見她眼中的動搖,丹櫻不由得哼笑。
和陰晴不定、苛刻無情的蛇王相比,眼前的雌蛇是何等完美。
不止是外貌上的優越,更是性格上的美好。
這是條心軟的蛇,絕不會像陌奚那樣,微笑著品嘗別人的苦痛,將雌蛇的心意視為草芥、肆意踐踏。
丹櫻找准了茯芍的弱點和痛點,幽怨地開口,「姐姐對我出手就是殺招,可我直到最後一刻都不曾真的殺你,只是將你束縛住便了事。」
自然,這是假話,她只是不甘心茯芍就那樣痛快地死去而已。
茯芍聞言更加愧疚。
「我只是喜歡姐姐,或是留你一年、兩年,至多十年也就罷了。這點兒工夫都不夠姐姐閉個關,而我可是差一點就真的死在姐姐手下了。」
她緩緩前移,上身自茯芍鼻尖寸寸擦過。
「這裡,從這裡,全都斷了。姐姐既要賠償我,那要什麼賠償,還不許我來決定麼?」
茯芍無言以對。
「好吧,你說得在理。」她點頭,「但一年還是太久了,我頂多留幾天,留到姐姐回來為止,你也不能一直這樣綁著我。」
丹櫻快要忍不住笑出聲了。
她審訊過成千上萬條蛇妖,就沒有一個像茯芍這樣這麼容易鬆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