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下意識地按著貼在胸口處的那塊符牌,心頭泛酸。
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,他原以為自己的那塊符牌足夠精細,可和這簪子一比,真是天淵之別。
這支福紋簪,才是上乘法器吧!
而他那塊,大概就是隨意打發的?
齊騫想及這點,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感覺,就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。
老王妃看他呆愣,把簪子拿了回來,插在自己的髮髻上,道:「女人的簪子,可不能給你了。」
齊騫扯了一下嘴角,道:「祖母說笑了,我就是覺得,這簪子極好。」
那極好二字,從牙縫裡擠出來的。
「可還遇了別的事?」他問火狼。
火狼就撿了驛站上所聽所聞說了一下:「……那人還真就花了百兩買了一個平安符,就是不知道他如今可好。」
好?
當日從秦流西手裡買平安符的那個漢子此時驚魂不定的坐在船甲上,手裡捏著已經化灰的平安符,看著船上還有在水上漂浮的屍體,渾身發抖。
凌晨之時,若不是這平安符忽然發燙灼燒,把他從睡夢中驚醒,他大概就會死於刀下,變成這水上的屍體吧?
這誰會想到,他們走個水路,還會遭遇黑船家謀財害命呢?
「牛哥,咱們走吧。」另一人抱著包袱從船艙出來,煞白著臉。
牛哥呆愣地抬起頭,道:「前幾日,那個護衛說漓城的那個道觀,叫啥來著?」
清平觀?
對,他得去清平觀給祖師爺添香油,娘哎,他差點就死翹翹了。
火狼自是不知他人之劫,又說了秦流西批的虎子家中會亡父一事,話音才下,應北就來報,剛接了消息,虎子的爹沒了,要告假治喪守靈。
火狼:「!」
齊騫問應北:「何時沒的?」
「好像是昨日傍晚時分,說是虎子剛進家門,說了兩句話人就去了,主子放心,虎子爹也有七十一了。」
齊騫點頭:「讓他不急著回來,家中事了再回,你送個喪儀過去。」
「是。」
火狼越發的對秦流西的本事敬服,更覺得藏在懷中的幾個平安符貴重,以後他們全家,就是清平觀的信眾了。
老王妃和趙嬤嬤也是聽得咋舌,道:「她醫術奇精,想不到相術也如此精準。」
她又想到秦流西給她批過的,便讓身邊人退下,只和齊騫說話。
「其實,她也給祖母卜算過,說是若今年北上,祖母所求不如願。」
齊騫愣了一下:「祖母的意思是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