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流西走出客居,見齊騫等在外頭,眉梢一挑。
「郡王和長空公子倒是知交好友,是擔憂我治不好他,還特意在這等著?」
齊騫拱了拱手,道:「我與長空確實自小相識,他眼睛若沒有出事兒,他本該是玉氏最驚才絕艷的那個人。」
「嗯,天妒英才,我明白。」
齊騫一嗆,看向屋內,問:「他如今怎麼了?」
「睡下了,治眼疾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成事的,得要一個過程,此後我會每日前去他住處做針刺治療。」秦流西作了個揖,道:「如此,先失陪了。」
「慢著!」
齊騫攔住她,道:「那今天這就完事了?」
「完了啊。他這一覺,恐怕得睡到明日,所以郡王也別在這等了。」
「明日?」眼下才剛進午時,能睡這麼久?
秦流西說道:「他是嚴重缺乏睡眠的人,睡至明日,算是短了。」
「你剛說每日去他住處診治,是不打算在道觀里治了?」
「天冷了,山上道觀也冷,我體弱,受不得寒。」秦流西道:「他既然也住在城裡,那麼在城裡診治也方便。」
齊騫又問:「那不知秦大夫住在何處?我派人去接你?」
秦流西定定的看著他。
齊騫被看得臉上一燙:「怎麼?」
「郡王是單純的為了玉長空來接我會診,還是想知我到底住在何處?」秦流西臉上帶了幾分揶揄。
齊騫有些彆扭,抬著下巴說道:「自然是為了長空了,萬一秦大夫半途撂挑子說不治了怎辦?」
「既然接下病人,又怎會中途撂挑子,這不是違背醫德?這樣,我若替他治好了,郡王這個好友,就還我一個人情如何。」
「好。」齊騫話一出口,就有些懊惱,張口欲言又止。
他其實不是這個意思。
「若沒有其他事,我就不打擾郡王賞景了。」
「那個,我祖母讓我代她多謝你給的回禮,那支木簪,她極是喜歡,如今也日夜別著。」齊騫說道:「我也瞧了,那雕工可比我那塊符牌精細多了。」
這酸溜溜的語氣是怎麼回事?
「倒也不必謝,不過是一禮還一禮,老王妃娘娘喜歡就好。至於雕工,送給老人家的東西,肯定得用心些。」秦流西輕笑:「我看郡王印堂紅鸞星動,想來不日也會有美眷佳人為你做精細的物件。」
齊騫怔愣,紅,紅鸞星動?
他的唇抿了起來,再回過神時,已見秦流西走出視線之外,背著他揮了揮手。
齊騫站在原地,有幾分鬱卒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