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護身符,只贈有緣人。」秦流西揉了揉她的頭頂,道:「你師兄都已經行了一個小周天,你呢?」
忘川啊的一聲,有些慌。
「去靜室里參道修煉吧。」秦流西嗔道:「不可躲懶。」
後院的那個靜室,她特意用玉石布置了一個小靈陣,還加持了靈氣,牆上更刻畫了符籙和經文,可使靈台清明,靜心安寧,於參道事半功倍。
秦流西又看向已經結束修煉的滕昭,剛要開口,滕昭就道:「那宋將軍約定的時間到了。」
秦流西聽得一怔。
像是在應料他的話似的,巷子口響起了馬車的軲轆聲,有馬車停在巷口。
師徒倆齊齊看去。
宋燁高大的身影先出現了在視線之內,他往車門遞了手,把一個婦人從車內攙扶下來。
兩人先行,身後跟著一個丫鬟和一個婆子,還有兩個護衛打扮的人。
秦流西看向滕昭:「你記事很可以嘛。」
滕昭不語,站在她身邊,看向那兩人,微微皺眉。
「可看到了什麼?」
「那婦人身邊,有一層又灰又藍的氣,她是不是命不久矣?」滕昭不解。
秦流西說道:「這是病氣,只有病得久的人才會有這樣的顏色,灰黑則成煞,會倒霉,黑得濃稠,重則丟命。而藍色在十二地支中對應的是子,子時陰陽交替,陰氣最旺,氣溫也低,所以對應的極冷的藍色。」
滕昭聽了越發不解,道:「可現在的時辰是巳時二刻了。」
「陰氣也與人的生辰八字五行有關,生在五到八月初的人,五行屬水,水至陰,她可能生在夏季。而她的臉色,青黃不見潤色,口唇無光澤,腳步遲滯,下盤不穩虛浮,怕是多得於婦人之病。婦人病,陰氣更重。」秦流西一眼就看清了越走越近的宋氏面色。
滕昭眼神晶亮,看了她一眼,把炙熱藏於眼底深處。
能做他師父,並非浪得虛名。
「玄門五術,有玄醫一類,十道九醫,你也免不了要學,至於是否學出個中精粹,還得看你的領悟能力。而對於你想學什麼,不想學什麼,為師很開明,隨你。不過,全能是最好不過!」秦流西目光炯炯地看著他,只有你全能了,為師才能躺得更平。
滕昭別開眼,內心有一種危機感,不該接話,一旦接了,坑死自己。
秦流西咳了一聲,又道:「醫一門,其實最需要嚴謹,因為你一旦辯錯症,就會開錯方,這方子一錯,不對症不說,嚴重的還會害死人。針刺術亦是一樣,為師的要求,是你能把人體經絡穴位閉著眼都能辯出來,如此你將來行針時才不會錯穴。針灸,一穴錯,步步錯,輕則使人不適病情加深,重則使人癱瘓死亡。」
「所以,滕昭,醫術可救人也可害人,一定要慎之又慎,知道嗎?你害了一人,這因果業報就會落到你頭上,是要還的。」
秦流西的話,像是一道雷,重重擊在滕昭腦海里,這是當師父的對徒兒的教導,亦是告誡。
滕昭面對秦流西的眼神,退後一步,拱手一揖:「徒兒謹遵師父教誨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