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介凡人,怎麼可能身帶地獄之火?
烏陽瞳孔緊縮。
秦流西道:「還請族長忘了此事,莫要外傳。」
烏陽一凜,連忙點頭,看向秦流西的眼神帶了些敬畏,吞了一口唾沫,才道:「難怪我阿爸說有一線生機可謀,原來生機便是秦道友你。」
「族長,你看看她,這算什麼好生機啊?剛才我只是那麼試探一下,她便已這個樣,真正焚這血引,她這小身板,能撐得過去?」秦流西頗有些鬱悶。
業火,連最陰暗的孤魂野鬼都懼怕,被這麼燒,哪怕是感同身受,那無疑也是以烈焰燒身,皮開肉綻。
熬不過去的話,這人死了不說,連魂都得消散於天地間。
所以這解咒,不能輕易下定論,而是得慎之又慎。
烏陽看向司冷月那慘白的臉色,也是心悸不已。
「是啊,阿爸也說過此法過於危險,便是賭命,贏面也不大。」
秦流西問:「所謂脫胎換骨,族長,那把她這一身血換了,不行嗎?」
哪怕這血全換了,只要吊著一口氣,甚至假死,她都能把司冷月給從閻王老爺那搶回來。
可這等同極刑的業火焚身之痛,她能熬得過去嗎?
烏陽搖頭:「咒念入骨,如何剔除?」
幾人看向那渾身布著邪惡符文的乾屍,眉頭深鎖。
「那超度呢?」秦流西道:「把這東西讓高僧誦經超度,可能行?我再加以道家鎮煞符術。」
烏陽說道:「想必秦道友也知道,司氏為了破這個咒,也是嘗盡了各種法能,包括問佛求道,可是均不能如願以償。只有這古籍上書,但可一試。」
秦流西還想再說,司冷月拉住她,露出一恬淡的笑,道:「西西,無用的,只能以這法去破除。你忘了,我族聖女的預言?」
秦流西一默。
「她早已預言到了這一日,否則不會任我族苦等百年,逐漸凋零,她傾盡修為窺得一線天機,才看到你是我族的生機。而事實上,這古籍上說的法子,不是唯你而已?」
世間身負業火的,唯秦流西一人,只有她,才能破這血咒,因為只有她,身具業火。
這一切,早已有安排。
秦流西沉默半晌,道:「小月,這太冒險了。再想想,我們還有時間再尋一些古籍,說不準能找出別的法子。」
司冷月淡淡地笑著,秦流西有些狼狽地挪開視線,重新把那些符裹在那血引上,又請烏陽再打幾道巫術鎮煞。
秦流西看著那重新被包裹起來的陰物,有一瞬的衝動,一把火燃燒了才能解心頭之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