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大人手上的茶掉落,水撒了一桌,下仆連忙過來清理,又重新上了一杯茶。
「胡說,張家乃是清貴的書香人家,和峻兒定了親的那位姑娘也是出了名的淑嫻才女,怎麼不是良配了?」左大人氣得不行,這還是他親自為兒子相看來的。
秦流西淡淡地道:「是不是淑嫻才女暫且不論,您好像忘了,你們左家已經給二公子辦了喪,也就是對外說他死了。那張家還沒退婚,多半是礙於情面或是名聲,但總會退的,你不會想著讓人家給你兒子當望門寡吧?」
左大人臉色一綠,他兒子沒死。
秦流西又道:「既然你們也辦了喪,只要張家是疼姑娘的,那這親事肯定是不會繼續作數的,退親是遲早的事。」
「可你不是說峻兒還活著?」
「是啊,但那又如何?你能等,人家未必也能等!」秦流西點著八字:「這親事成不了,也是根據這八字姻緣推算。」
左大人哪裡願意相信。
只是他還沒說話,外面就走進來一個管家稟事,張家來人了,來的還是張大人,也就是他未來姻親。
左大人心中一跳,看向秦流西,有種不祥的預感。
秦流西卻是面不改色,道:「如果是退親的,您就應了吧,這位並非二公子良緣。」
左大人抿起了唇,對管家道:「把張大人請到書房去。」
他氣呼呼地甩袖而去。
左宗年有些擔憂,道:「難道這張家當真是來退親的?」
「難道退親不是正常的,反正你們都辦喪了,總不能真讓人家嫁個牌位吧?再說了,人家也不會這麼忠貞。」秦流西道。
左宗年:「!」
雖然覺得很對,但這話好像總有點意有所指。
俞老這時道:「不管如何,人在就好,峻兒這孩子如今在何方,可能推算出來?」
秦流西不再看別的,繼續推演卦象,一刻鐘後,她才道:「在南邊。」
「南邊?」左宗年一愣:「怎麼會到了南邊?禪城驪山可是北方,他掉進去,這範圍怎麼會大到南邊去?」
「兩種可能,其一,就是那冰裂縫底下有暗流,河流本就四通八達又有分支,被捲走了,也未嘗不可能。」
俞老皺眉道:「那也範圍太廣太遠,去歲冬極寒,還能活著,他這命也太大了。」
「所以還有一個可能,是俗世不可能存在的東西或力量把他卷過去了。」
左宗年眼皮一跳,道:「你是說那些鬼鬼怪怪的把他弄走了?」
「也不無可能。」
左宗年抓起手邊已經冷卻了的茶灌了下去,他需要壓壓驚。
「南邊這麼大,還能找到在哪嗎?」俞老有些發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