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又看向屍堆,還有沒來得及撿起來的被燒毀的白骨,眉心蹙起,道:「是哪個人才把死人堆放在這裡的?人還沒完全燒毀,是想弄出個極陰煞地來?」
小人參道:「還能是誰,自然是那些官員唄。」
滕昭看向這一帶的槐樹,也皺起眉來,他知道死人都是堆在這裡,但還沒前來看過,而是一直在幫忙巡診病患。
「沒想到這裡會種了這麼多槐樹。」他看著這些屍堆,道:「得儘快把這些屍體燒了,如今天熱起來,蛇蟲鼠蟻本就多,若再啃噬了這些屍體,再傳開去,咬著人,只怕這鼠疫擴散會越來越廣,一發不可收拾。」
秦流西一聲不吭,彈了幾個術決在屍堆上,轟的一聲雷響,那屍堆就燃燒起來,火夾著雷意把周圍的陰氣都漸漸驅散了。
此時入夜,這邊出現大的火光,自有看守的人跑過來看個究竟。
「你們是什麼人,在這做什麼?」那些士兵看秦流西他們站在屍堆前不遠,不由壯著膽子問。
滕昭站了出來,道:「我是玄一道長。」
李家屯這片地有兩個來自清平觀的小道長,所有鎮守的人都是知道的,聽了便問道:「道長怎麼在此?」
「天氣熱起來了,這些屍體不儘快燒毀,只怕會越來越麻煩。」滕昭指著地上的人道:「對了,這裡還有幾個人,不知道是不是跑出來撞邪了,才暈在這裡,煩請你們送回隔離區吧。這裡多死人,陰氣重,不好久呆。」
小人參:「……」
昭昭你變了,你都會睜眼說瞎話了!
而仿佛要配合他的謊話似的,一陣陰風颳過,帶著似嗚咽似怨的哭聲,嚇得那些人雙腿發抖,也不多管閒事,拖起那些人就跑了。
反正這裡就一個死人堆,誰會去查看有什麼不對的。
秦流西見狀搖頭,看著火堆問:「清遠說你們去知府家替那小姐收驚驅邪,怎麼就來了這裡不出?是劉知府強迫你們過來的?」
「我來我來答。」小人參搶在滕昭面前開口,道:「西西你可不知道有些人多不要臉,驅邪收驚是假,其實是那劉小姐前陣子來我們道觀打蘸後,回去就發了桃花癲,竟是看中了昭昭,想要昭昭做她夫婿,為此不惜用自殘逼迫他爹請了我們過去驅邪。」
滕昭臉色很不好看。
「是真癲還是假癲?」秦流西挑眉。
滕昭:「真的,只是她肖想錯了對象。」
「沒錯,是真癲,那劉知府夫婦也是奇葩,又用權又用銀子壓,把我們給叫去了,開口就想讓昭昭還俗呢。」小人參說著說著,頓覺眼角餘光有些花,一瞥,眼睛瞪大。
她手上吊著的麻袋從哪拿出來的,是想幹嘛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