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二見妹子這樣倔強, 只好道:「依你。」
白真真的乏悶,落在陳曲的眼中。他走在家丁們當中,護衛著馬車,望向車窗處。
少女掀開車簾, 探出一張百無聊賴的臉龐。無精打采,像是一朵蔫噠噠的嬌花。
他是她的僕從, 陳曲這樣想著。
「咦,什麼啊?」白真真趴在窗口, 百無聊賴地走著神,就看到一張過於俊美,使得整個路途都鮮亮起來的少年,出現在面前。
少年將狗尾巴草編成的小兔子,遞到她面前,神情有些不自信:「屬下做來玩的,小姐拿著解悶。」
她會不會不喜歡?畢竟只是手編的雜草,再低賤也沒有了。
陳曲真心覺得,這樣不起眼的綠色,配不上她看一眼。只是,他身無長物,想不到別的哄她開心了。
「咦,你還會這個?」意料之外的,她接了過去,口吻新奇,還有些喜歡,「編得不錯。你還會編什麼呀?」
陳曲望著她晶亮起來的眼眸,不由得心臟砰砰跳。她喜歡,她竟然喜歡。
「屬下還會編蛐蛐,小姐要嗎?」他口吻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期待。
白真真果斷點頭:「要!」
陳曲就去摘狗尾巴草了。
這種野草,路邊長得到處都是。他彎腰在路邊摘著,一摘一大把,甚至不用車隊等他,矯健的身形三步兩步就追上了。
白真真趴在窗口,好奇地看著他編蛐蛐。
少年本來很熟練,但被她盯著,不知怎麼有些笨拙起來,精細的地方幾次都沒編好。
他臉上漸漸紅了,再看自己染得綠油油的掌心,忽然喪氣起來。她一定很嫌棄吧?他這樣髒兮兮的低賤之人。
那又怎麼樣?他只在她身邊待一個月。一個月後,他便告辭離去。從此她做她的嬌小姐,他自做他的卑賤窮小子。
心灰意冷之下,陳曲三下兩下把蛐蛐編好了,走上前,垂眼遞出去:「小姐,編好了。」
「哇,好快。」白真真是驚喜的,接過巴掌大的草編蛐蛐。視線落在他染了草色的指尖上,眼神一動,「陳曲,你的手生得很漂亮。」
陳曲如被電擊一般,指尖一顫,連忙縮回手。薄唇抿著,不出聲。
她若誇他「你的手很好看」,他說不得要誤會,以為她譏笑他手髒。
但她說「生得很漂亮」,那就是另外的意思,是誇他的。
少年心中砰砰跳動,漸漸頰上染起紅暈,終於抬起眼睛,朝前方看去。
只是,白真真已經縮回車廂里,玩小兔子和蛐蛐去了。
「哼。看不出來,你還挺會哄人。」腦海中,老頭怪裡怪氣地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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