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溜小跑兒,來到白真真跟前。
「大人有何吩咐?」他年輕周正的臉上,充滿驚喜和野心。
誰懂啊?跟他吃過同一口奶的小姐,成為了國師!
這是何等榮幸?何等榮耀?林四覺得,自己簡直深受老天爺眷顧。
「這是我的奶兄弟,人不算能幹,但很忠心,以後就有勞管家教教他了。」白真真直接將人指給管家。
管家心裡又是驚,又是苦,但臉上卻恭恭敬敬地道:「是,大人,小的一定好好教他。」
教得好,林四會替代他。教得不好,他就不用教了,換人來。
管家懂這個道理,正因為懂,才遺憾不已。
這是他的命,他從前小看了夫人,多有怠慢,現在夫人成為了大人,也就輪不著他出頭了。
好在他迷途知返的早,如今還有教導林四的機會,而不是直接被換下去。
簡單調整過人事,白真真就拉過七月,說道:「走,咱們去添些行頭。」
她已經不是昌平侯夫人了,用不著為誰守孝,想出門就出門,想吃香喝辣就吃香喝辣。
出了門,七月發現都是給自己買,頓時連連抗拒:「大人,奴婢不要了。」
「幹嘛不要。」白真真說,「我如今雖然沒有封地,但田產、果園、鋪子、古董字畫、金銀綢緞都是有的。就咱們兩個花,這輩子都花不完。你節省什麼?」
七月張著嘴巴,不知道說什麼好,滿腦子都是——就咱們兩個花。
「你可是國師的貼身侍女。」白真真嚇唬她,「窮窮酸酸的,是想丟誰的臉呢?」
「是,奴婢知道了。」七月背過身,抹了抹眼角,咽下心裡的酸澀,開始認真挑選起衣服、首飾。
小姐把她當自己人,小姐都是國師了,卻把她一個丫鬟當自己人,小姐這麼苦,她一定不能傷小姐的心。
白真真給她買了八套成衣,又給她買了金飾、銀飾、珍珠、寶石等首飾,花了足足八百兩銀子。
看著七月從驚嚇,到僵硬,到麻木,她微微笑了。
會適應的。
她如今已經不想讓七月嫁人了。嫁人是一條出路,給國師做侍女也是一條出路,沒人說非得嫁人才能過日子。
新出爐的國師府,令京城重新熱鬧起來。
「仙人門生?」
了不得哇!
難怪昌平侯死了,原是不配做仙師的丈夫——他那樣的雜碎,給仙師做狗都不配。
議論完「因為不配而橫死」的昌平侯,又開始議論白家。
「怎的把仙師嫁進這樣的門庭?」就不怕得罪仙師嗎?
白家陷入前所未有的尷尬處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