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人都沒有的東西,爭了有什麼用,反還會引起敵視。
可如今平衡被打破,各家必會虎視眈眈。
前來傳達消息的王大郎也不禁開口:“大人,宮裡如今並無皇后,宮妃也只有幾個...”
王宣怒瞪這個而立之年的兒子,王氏以清談治家,對朝中權勢遠沒有他族看重,唯獨到了大郎這一代有些偏移:“回去將孝公的家訓抄寫百遍。”
謝賢下值後,從西門進府,隨行的奴僕小心翼翼的提著天子賞賜的荔枝,只是裡面填了冰以此來保鮮,說不上多重卻抱的吃力,緊跟著謝賢走進二門,彎彎繞繞一路到西棠院時,兩隻手早已不是自己的,匆匆行禮就告退了。
范氏親眼盯著侍女把荔枝一顆顆的挪到準備好的冰鑒里,哪個手稍微重了都會立即呼斥,最後瞧不過去,呵退侍女,忍著冰氣親自動手。
謝賢想起天子的話:“明日五姐歸寧,拿出六十顆給她。”
初二黃昏,天子下了一道詔令前往長樂巷,由東台侍郎陳侯親自去的,陳侯是天子少年時親自挑選的侍從,忠心不二,自天子十五年前繼位以來,陳侯只親自宣過三次旨,一次是哀獻皇后冊封,一次是謝賢初任朝廷職位,還有一次是冊封哀獻皇后的獨子為太子。
謝賢得知後,整宿未睡,擔心那是授任林業綏官職的旨意,初三雞鳴就匆匆進宮,范氏勸了幾句未果。
“五姐到底是謝氏出去的,哪怕做了林家的新婦,不還是姓謝?”范氏知道今日朝會天子問起了六哥,懷著自己的小心思,再次勸解,“林業綏與我們那也是有姻親的,新婿在朝中有所任職,好好相待,未必就不是助力。”
雖說不知是不是五姐代嫁之功,可如今謝氏接連的喜事都是由五姐出嫁始的。
謝賢不再說話,他這一脈今日能入仕的只有謝晉渠一個。
昨夜林業綏回來太遲,謝寶因要抄寫經文,故兩人一夜未眠,熬了半個時辰,到雞鳴去給郗氏請完安後,回來本是要去睡的,只是...
林業綏曬笑道:“幼福的經文好像還未抄完,折損福壽可如何是好。”
謝寶因又走到案前跪坐,抄寫經文只需一筆一划的誠心誠意,哪有什麼不可中斷,林業綏在懷安觀三載,未必不知,她只能咽下自己釀的苦果,繼續伏案兩刻抄完,止不住要打哈欠時,生怕被人瞧見不雅,趕緊捂嘴。
林業綏早將床褥鋪好。
謝寶因睡醒時,已是未時,玉藻在外頭喊,她以為是有什麼大事,急忙下榻穿衣出去詢問。
玉藻氣憤填膺的同時,又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不逾矩:“謝府那邊剛傳來消息,說是青州房的曾祖母歸天,女君的歸寧宴怕是辦不了了。”
將軍房與青州房雖同出渭城謝氏,可兩百年前就出了五服之親,不用服喪。
謝寶因垂眸想應對之策時,早已睡醒的林業綏睜開眼,靠著臥床隱囊朝外冷聲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