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好。”林業綏雖然是和林益在說話,但是抬眼看向的卻是女子,眼尾那抹嫣紅以及泣不成聲,煩擾的他心中開始煩躁起來,原本寬恕的話到了嘴邊,再也說不出,“半刻時間,可夠你嬉戲的?”
跟著林衛臨學了些拳腳的林衛隺興致滿滿的點頭。
他早就嫌悶了。
林益還想說什麼。
“叔父,我擔任尚書僕射,政令在我手中過,朝官都要聽我一句,難道你覺得我如今身為家主,在博陵林氏說句話都不管用了?”林業綏負手而立,臉上是溫潤君子的笑,衣袍上還有象徵君子的松柏紋樣,口中卻是生殺之言,“你應該知道,使用些朝堂手段,早就不是什麼稀奇事,小小一兒,用個竊盜罪如何?”
聽到這裡,林益不敢多說什麼,最後林衛隺上前,本想施展些招式,可剛起勢就被長兄掃過來的一眼嚇了回去,只是擰了林得麒一下。
林益領著林得麒回到在東邊屋舍的住處後,直接把人給關進了居室中,嚴詞喝命的要他閉門思過,什麼時候抄完《論語》,什麼時候再出來。
隨後回了自己的居室,洗漱完就躺下要休息。
睡在旁邊的楊氏睜眼問道:“你準備什麼時候寫那封文書?”
“不寫了。”林益閉上眼,隨意答了句,“從安有所打算。”
“怎麼能不寫!”楊氏一聽,立馬半坐起來,“你是不是忘記了你那個長兄?上次是被貶謫巴郡,下次你還準備被貶到哪裡去?”
林益若有所思,似乎還在心裏面糾結。
“小心性命都給丟掉了!”給他生了個郎君的楊氏變得以前有底氣,說著就直接瞪過去一眼,“你可別忘了還有四郎,你看我們剛回建鄴,四郎就被大宗的人弄成了這樣。”
想起在西堂的事情,她越想越氣,直接伸手打了身邊的人一巴掌:“你怎麼能能狠得下心,我去了黃泉一趟才給你生的郎君,說打就打,打了竟然還要罰!”
說到自己的幼子,林益嘆了口氣:“打那一巴掌是形勢所逼,至於罰,我也只是罰他抄書,別的先不說,他日後要入仕,總不能什麼都不知道。”
楊氏無話可說,躺回去後,再次勒令。
“明天就把文書寫好,後天就讓你在朝堂的熟人送上去。”
【📢作者有話說】
[1]婦女(成年女子的通稱)《禮記&mdot;曲禮下》:“居喪不言樂,祭事不言凶,公庭不言婦女。”
第79章 她非良善
西邊屋舍的居室中, 中央几案上面的豆形燈盞的火苗輕輕晃動。
謝寶因跽坐在南面的席上,兩隻手交疊在一起,落在大腿骨上面, 她一動不動的看著淺盞里被浸在油裡面的燈絨。
林圓韞後面哭得實在太厲害, 眼睛裡面的鮮紅很久沒有散去,臉上被擰的地方也開始變紅變腫,哭出來的聲音也越來越嘶啞,喉嚨裡面已經有點滲血,哭都不怎麼能夠哭出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