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業綏眼皮半耷著,語氣極為平淡:“托他代我給故人捎句話,三月之內,做好調任準備。”
這個尚書僕射,他自然也不能白當。
裴敬搏稍作思考便懂了。
這條官道所經過的地方中,只有隋郡與男子有關係。
回到長樂巷的時候,林益已經等在這裡,看見男子歸家,立馬上前,主動告知:“從安,巴郡的事是我寫文書托人遞上去的。”
林業綏淡淡回了句:“我知道。”
見這個侄子不喜也不怒,林益心中反倒更慌了起來,謝賢和鄭彧那邊還未必能夠成事,這裡的機會自然還得先死死抓住:“巴郡的事態緊急,我又是從巴郡剛卸任回來的,要是日後事情被別人先稟到陛下那裡,我必然會落得一個失職的罪名,連累你和林氏。”
表演完悔恨和糾結的神情後,他又說:“希望不要壞了從安你的計劃。”
在他眼中,男子必然會落得同他父親一樣的下場,畢竟當年林勉也是何其風光,可不過幾載,黃泉碧落。
只是他不願意喪失任何一個可能,所以在這個人沒有敗落之前,都要緊緊攀附著吸血。
聽完這麼長的一段話,林業綏只回:“叔父不必多說,我心中明白。”
他深知什麼是人性,所以並不會因此憤怒。
林益所做的事情,再正常不過。
“那我就放心了。”林益松下一口氣,“尚書省政務繁多,想必很累,我不打擾你回去休息了。”
林業綏頷首。
在林益轉身離開的瞬息,男子忽然冷下臉來。
只是他做好了一個人,卻沒能做好博陵林氏的子弟。
王氏在日昳時分離開後,渾身都是汗的謝寶因再也受不住的前去沐浴,後來又覺得胸口堵悶得慌,含著蟬玉眠在居室屋檐下的坐床上。
廊柱之間也加了竹簾,可庇蔭人,多些涼氣。
只是心中的躁意一旦起來就再也不能消去,謝寶因睡得並不好,朦朦朧朧醒來好幾次,雖然說是小憩,但是卻更覺得疲頓了。
她乾脆拿手帕覆在臉上,與周遭隔絕。
呼吸一深一淺,後來又歸於平靜。
庭院裡面枝葉搖欹,流水潺潺。
林業綏應付完林益,回到屋舍裡面的時候,看見女子以帕覆面,攏眉問守在這裡的侍女:“這樣多久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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