剝好餘下的石榴籽,謝寶因伸手把這些皮膜扔在燒得殷紅的炭火上,淡淡的果香也漫出:“怎麼如此突然?”
她記得是正月開始預備西南郡縣的調兵事宜,廣漢郡那邊如今應當兵力充沛,何事竟然要綜理天下政務的一省長官親自前去。
“西南情況危急,王烹和他的幕僚毫無計策。”林業綏拿出佩巾,在坐席踞坐,然後朝女子伸手,“文書往來再快,也比不上親自過去監督其事。”
謝寶因從右側膝行去他那裡,然後跪坐,與其對面而視:“衛罹今日在外面跪著,便是為了這件事情?”
林業綏半垂眸,擦拭著她被染紅的指尖:“還有擅自解印綬。”
林衛罹會選擇進入軍營去建功立業,謝寶因並不感到意外,他從前所寫的策論確實大有可為。
可辭去官職也的確過於意氣用事。
還有...她問道:“陛下會同意嗎?”
博陵林氏的家主已經在朝堂有如此權勢地位,要是軍中再出來一位掌權柄的林氏子弟,豈不就是有當年王謝兩族的風範,哪怕林衛罹未必就能夠建功,但終究是一個隱患。
擦完後,佩巾上面殘留著淡淡紅色。
林業綏放下,虛攬過女子的腰,掌心輕落在女子腹部,答她前面問的話:“丟失兩個郡,陛下如今便是顧忌也不能如何。”
只有天下局勢過於穩定的時候,世家才會被忌憚。
既然左右都是一盤危局,為何不利用一番。
謝寶因面向案面,跪直身體,把醴酪澆在漆木盤面的石榴上,攪勻好後,執木匙遞給男子,只是目光突然被其他事情給吸引而去:“郎君又要離家?”
女子遞來嘴邊食,林業綏正要食用,卻又被拿離,進入她自己口中。
他微攏眉,抬眼,眼尾漫出幾絲被戲弄的可憐:“明日直接出發。”
自生下林圓韞以來,又在妊娠的謝寶因最不能看見他這副神情,只好重新從盤中舀給他,毫不遮掩的說出心中的疑竇:“那怎麼還換了發冠?”
這冠是收在他們二人所住的居室中,近幾日男子並沒有派遣身邊的僕從來取,她命人送去的也是另一頂束冠。
林業綏伸手擦去女子唇上所殘留的醴酪,然後直接抬起,用舌尖舔去,輕聲笑道:“那天中夜,幼福以為是誰給擦的身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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