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藻則就在臥榻旁邊的竹蓆上安安靜靜侍坐,專心一意的傾耳注目著帷帳,在察覺到細微的響動後,即刻便出聲詢問:“女君可是有哪裡不適?”
謝寶因雖然枕著裝有佩蘭的香枕,卻依然寢不安席,神色也由無思無慮轉為不安,聽到帷帳外的聲音,她平靜的說了句“無事”,然後再度闔目,手握著那片圓潤光滑的龜甲,默念起清靜經。
室內又重新歸於沉靜。
玉藻仿佛有所感,望了眼遠處的几案與書簡,最後低頭用手指在席上劃著名前面曾偶然看見的竹簡中的卦象。
她不懂占卜之術,只望天地明察,神明彰矣。
福佑女郎長命萬歲。
將到雞鳴時分,謝寶因忽然被痛醒。
初始以為只是偶爾一次的胎動,便未曾驚動於室內侍坐的媵婢,及至發生四五次,且每次間隔都相同。
生林圓韞的時候,便是如此。
她緊咬著牙,挺過腰腹處的收縮之痛後,趁著空隙出聲:“玉...藻。”
臥榻旁的人也很快應答:“女君有何事?”
忍耐過這次疼痛,謝寶因從容的呼出一口氣:“孩子生期已到,扶我起來,為之預備。”
玉藻聞之屏息,諾諾兩聲後,呼來室內另外兩婢,而後鎮靜膝行幾步,把帷帳掀開,將女子從臥榻扶下。
媵婢也隨之點燃几案上的豆形燈。
謝寶因未穿木屐,赤足行至坐席,於蒲蓆上緩緩屈身踞坐,手指緊緊抓住身旁的漆幾,靜待下次陣痛,慶幸此時還不是最難以忍耐的時候。
借著火光,玉藻見女子額角被汗浸濕,拿出佩巾為其擦拭,相比林圓韞誕生時,她已舒緩許多:“女君,我稍等便去喚醒穩婆前來候命,再命奴僕預備熱湯,只是醫師還需等太陽東出,坊門開啟方能去請。”
謝寶因頷首。
往後數刻,陣痛時時襲來。
等到日出晨耀的時候,玉藻即刻便命令奴僕去請沈子岑前來。
四刻過去,消息傳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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