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男子並非是他的君。
童官注意到男子的神色,迅速將其扶起。
郡守也拍掉下裳所沾染的塵埃,隨行在後:“這些人皆是軍中出身,做衛戍之用有餘。”
林業綏頷首,語調極淡:“命他們守在道觀外面即可。”
謝寶因微微擰眉。
林業綏察覺到女子的擔憂,牽過她的手,兩指輕揉著掌中玉手,低聲私語:“我此行出來,昭德太子之事恐難以遮掩,小心為上。”
他們此行也只帶有數名豪奴,未帶甲士。
隨即兩人拾山階往上,身後有奴僕、豪奴、侍從等人相隨。
行到山門的時候,清都觀的監觀在弟子的告知下,疾步而來,她右手持左手大拇指,行著拱手禮,警戒的環視四周:“不知善信所來為何事。”
林業綏漫不經心的扯下腰間的魚袋,嗓音清幽:“陛下疑心懷安真人之死,遣我前來調查。”
因為五公主曾長期在此修行,所以監觀從前也接待過國都所來的人,她很快便認出這是朝中三品以上才會有的金飾魚袋,心中戰慄的迅疾退避到右邊,迎候眾人入觀。
見要進觀去,謝寶因不動聲色的將手從男子的大掌中抽出,悄然往後退步。
手中柔軟不見,林業綏眉頭微攏,淡淡瞥了眼,最後顧及到有一眾人站在這裡,壓下那股漸漸發酵的躁意,抬腳邁過門檻。
侍從護衛在外,太守跟隨入內。
謝寶因也輕提長裾,使文履露出,然後上石階,步履緩慢的走在觀中,只見地上爬滿青苔,還有一池古蓮。
各殿與靜室皆是歷經歲月的古樸,確實適合清修。
看到男子已進去,監觀命女冠隨從在謝寶因身後,隨即急切跟上,與男子陳述往事:“懷安真人乃入定羽化,此事是我們觀中師兄弟親眼所見,昔年本觀更是被張特使的侍從所圍,不知陛下為何會疑心?”
走過殿檐,林業綏停在三清殿外,聽到女冠所言,眸光始終沒有絲毫的波動。
他不冷不淡道:“羽化之前是否有異常。”
監觀搖頭:“並無異常。倘若有,大約是真人於羽化前的三日,曾命身邊的小女冠在縑帛之上抄史,並令師叔在她羽化以後,焚燒生前所有用物,嚴禁國都來的人碰觸以及帶走,如果陛下與賢淑妃以權相逼,便將那張帛書送回建鄴。”
林業綏捻搓著指腹,轉過身,背對殿中三清像,視線落在不遠處的女子身上:“抄的哪朝史。”
九載之前,監觀還是觀中修行的女冠,跟隨其師父接待過張衣朴,然後便一同處理懷安的事,那是她第一次知道最不好相處的小師叔原來是皇室的五公主,故對其中細節十分深刻:“漢劉向所撰《列女傳》,還有真人所抄的數卷竹簡放在她生前所居的袇房之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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