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戶在南,位於北的尊位亦設在面向門的中央,此時她剛好能望見那位謝夫人從中庭走來。
在那件素紗襌衣之下是紫衣直裾,上有茱萸紋繡,然毫無暮氣,反稱莊嚴與其堅毅,一雙纖長白皙的雙手就輕輕垂在身前,掌心朝內,而堆發如雲的高髻上,白玉篦插在髻中央,左右有兩股玉釵,再往下是暗色的金釵,幾乎與發同色。
秋風一起,什麼也未能拂動。
謝寶因與王氏從西階上堂,來到堂上後,抬起雙臂對婦人揖禮:“未先遣人來,崔夫人見諒。”
崔夫人笑了笑,未有動作,高聲命令道:“設席,邀兩位夫人列坐。”
在此期間,謝寶因和婦人都只能站在堂上。
隨即,王氏見兩婢拿帚與席入內,在西面的几案前掃去灰塵,然後將漆案上的菱形席在地上展開。
將動作重複一次以後,兩個坐席皆設好。
本來跪在地上的也侍婢拿著帚與案站起,朝堂上的二人恭敬道:“兩位夫人請入席。”
王氏先走去入席,下意識看向北面婦人的時候,有所不悅,只是顧及此行大事,所以怒氣始終隱忍著不發。
揖禮乃相見之禮,此人不揖,是在羞辱她們乃卑下之人。
而她們在外就先遣人進來相問,但此時才設席,令她們站在堂上如。
謝寶因看出婦人心中的憤憤之情,從容繞到案後跽坐,而後才發覺對面還跪坐著林妙意與陸六郎夫妻二人。
她情緒淡淡的看著。
比起從前相見時,林妙意已然癯瘠[2]改貌,身體衰弱到不能起,手掌用力攀附住身側的漆幾才能支持。
堂上無人後,崔夫人也緩緩開口詢問:“兩位夫人突然前來要與我見面是有何大事。”
王氏內心有怒,率先譏刺婦人:“我與謝夫人坐於家中,忽聞在國都內竟有人寡廉鮮恥,還欲羞辱我博陵林氏,所以前來見聞。”
崔夫人哦了聲,虛假的笑笑:“原來夫人是為遣返一事而來。”
而王氏也再也難以容忍:“妙意三次妊娠,一再不能善終,以致身體中虛,而她為何如此,難道不是陸氏苛虐,我們還未因此詰問,你先遣返,此舉簡直就是師出無名,吳郡陸氏枉有清譽。”
崔夫人只是戲謔出聲:“王夫人坐於家中都能知道我今日要遣返新婦,居然還不知道為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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