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此事與自己無關。
她平靜問之:“陛下命七百精兵操干戈來圍守,博陵林氏何罪之有?”
鄭大郎詐巧虛偽的拱手行見面禮:“陛下夜半從黃門侍郎處得知林令公有倒戈之疑,欲與逃匿在外的李乙謀反,為守國都安定,所以命我率精兵前來,但謝夫人不必為此憂慮,陛下和太后已命令於我,言明謝夫人是因南康公主之故才嫁到博陵林氏,此事林令公也在隋郡平戰亂,殺傷之事需謹慎,因此先圍守,一切都待事實出來再論處。”
謝寶因褐眸微亮。
他在隋郡。
從三月伊始,男子就失去蹤跡,逃離國都的那名部曲也無消息傳來。
因為二月,太子離開國都,自後再無消息,而在國有儲君的情況之下,李毓又以孝和帝崩前曾有廢立而突然即位,所以不能服眾,依然有士族、朝臣在追問李乙離開國都以後的行蹤,以及為何會突然離開國都。
是否因為他弒父弒兄,以亂臣賊子的身份即位。
諸如此類的言論漸多,天下必然不穩,僅僅依靠殺人來震懾已然無用,還會引起天下眾人的激憤。
於是最後,李毓對天下發詔文,自稱李乙在春二月離開國都並未前往隋郡監軍,而是得知孝和帝廢立太子之心堅定,自知再無生機,所以欲在孝和帝親書廢立詔書以前,率先謀害親父。
隨後逃出國都,因終究是家人,他不願毀壞其名聲,始終都是獨自承受天下惡名,但天下非議太多,國基開始被動搖,所以才不得已說出真相,並在孝和帝棺槨前號啕自己不孝。
他自言為平天下之憤,以謀反論李乙是無奈之舉,而讓其誅殺謝罪是以避再有諸類愧對先祖之事,而後昔年與李乙親近之人也被因此獲罪,並長期在用刑罰逼問羊元君。
博陵林氏則因昔日從未公開宣稱與太子,李毓想治罪也無可奈何。
但國都的統治也日漸嚴苛。
得知家中眾人的性命無恙,身體不便的謝寶因不欲再與其糾纏,淡淡說出兩字:“隨意。”
然後轉身進去。
家門緩緩合上的時候,鄭大郎忽然如財狼從目,拊掌大笑:“謝夫人腹中有南康公主的繼嗣,望珍重。”
謝寶因聞言,舉止微頓。
少頃,惶恐回首。
而隋郡之遠,一場戰爭才剛剛停息。
魁岸戰馬從原野疾馳而過,最終進入王桓駐軍設於距隋郡城郭三十里外的軍營種,而腳蹬脛甲的王桓下馬後,將手中所操浸滿突厥人鮮血的長矛扔給卒士,然後朝最大的帷帳大步邁去,穿戴著護臂的胳膊一揚,白布帳門也被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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