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是個大孩子了,不愛吃零嘴的。」
「哎呀,別嘴硬。」
攖寧一路跑的比出來的還快,她急沖沖闖進北屋時,宋諫之站在窗口,正要將信鴿放出窗外。
他聞聲回過頭,淡淡的掃了攖寧一眼,長指微抬,托著信鴿展翅飛遠。
「回來盯梢?」
攖寧卻不客氣的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,急促的呼吸尚且未平復,就忙不迭的將人往外拉:「我知道哪裡不對了,你跟我跑一趟。」
宋諫之站在原地未動,只無聲的睇著那隻扯了自己胳膊的手,在攖寧納悶的看過來時,輕輕挑了下眉,瞥她一眼。
這麼一停,攖寧也覺得自己忒不客氣了些,又因為一路快走,小心臟砰砰直跳,紅成了關公臉,她下意識挪開眼。
又被宋諫之似笑非笑的的神情笑話了,她乾脆理不直氣也的再上一隻手,兩隻手一併抱著人家胳膊往外拽,圓溜溜的眼睛一片澄澈認真:「真的有急事呀,你帶我去一趟南城樓子,別騎馬,太招眼了,咱坐馬車去。」
宋諫之靜靜望她一眼,這次沒刁難,反而拎著後領子把攖寧提溜了起來,拎貓兒一樣輕鬆的出了屋。
馬車一直停在後院,再方便不過。
攖寧是一路被揪著後領子拎過來的,二話不說塞進了車廂。
她沒穩住身,一屁股坐到車廂里,碰瓷似的就地滾了半圈,頭頂髮髻都撞歪了。
但不等宋諫之上馬車坐定,她就一骨碌坐了起來,一邊反手摸摸屁股,一邊堅定道:「南城樓子有問題。」
話音剛落,馬車前行,原地墩了下,攖寧小屁股都快墩成四瓣,呲牙咧嘴的彈起來。
但她估錯了馬車的高度,驟然起身,一下撞上車頂,還咬住了自己舌頭。
這下是頭也不保尾也不保,人都磕的傻了,呆呆的伸手捂住腦門。
直到晉王殿下輕刺了句『麻煩精』,把她拉到懷裡,攖寧才想起自己剛才要說什麼,捋直了舌頭問:「你讓十一帶小花旦去官驛,是怕她鬧出人命?」
「她是死是活,和本王有什麼關係?」宋諫之掐住她不安分往下亂撐腕子,聞言抬起了眸。
「……你說得對,」攖寧暗暗抿起嘴角,這活閻王確實不是能在乎旁人生死的脾性,她只能換個思路重新分析:「可是如果我們前腳剛走,她後腳出了性命官司,不管是說我拈酸吃醋把人逼死,還是說你冷漠刻薄,當街責難羞辱傷透美人心,反正都說不清了。」
攖小寧偏心眼的給自己扣了個拈酸吃醋的名頭,不痛不癢,而後反手給晉王殿下『哐哐哐』甩了一堆鍋。
她邊說邊挺直了小胸脯,半點不心虛。
反正她說的是實話,至於形容上有些偏心眼……人心本來就是偏著長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