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諫之看下巴快氣成河豚的模樣,只覺得手痒痒,鬆開她的下巴頜,狠狠在那氣鼓鼓的臉頰上捏了一把。
攖寧被捏的不耐煩了,伸手去抓他到處作亂的指頭,反被開了天眼的晉王殿下輕而易舉捉了手。
宋諫之帶著薄繭的手指不緊不慢的捏緊攖寧的手,指腹划過她修剪齊整的指甲,眸中極快的划過一抹暗色,快到無法捕捉。
攖寧的指甲算不得長,她本就沒有留指甲的習慣,但正因為指甲短,摁在人肩上反而更不怕折,也更用力。
宋諫之無聲的活動下肩膀,懶洋洋的接了一句:「就這點膽量,還敢騙我。」
攖寧心虛了下,但她又想到,眼前人估計一早就看透了她的偽裝,還故意不戳穿,擎等著看她笑話,那點心虛立馬煙消雲散了。
「是呀是呀,我膽子小,你膽量大你倒是把蜜蜂趕走呀!」
她悄悄在話里夾帶私貨。
區區激將法,誰還不會用了?
「別動。」
晉王殿下這句話扔過來,攖寧的身體立時僵住了,脊背弓弦一樣繃緊了,抱著人的雙臂愈發用力,好似溺水之人抱住浮木。
微風拂過,衣衫交錯。
打遠處看,倒像晉王那身藏青蟒袍近乎霸道的將懷中人鎖住,只露出一點鵝黃的衣角。
實際上,將人抱得密不透風的反而是懷裡這個。
攖寧只覺後頸的汗毛都要豎起來,時間仿佛被憑空拉長了,不知過了多久,她才嗓音顫顫的開口道:「飛走了嗎?」
「別動。」
又是言簡意賅的兩個字。
攖寧聞言把腦袋垂得更低,這一低頭,她才發現自己下巴抵在什麼位置,臉跟燒開的水壺一樣騰得變紅,只差頭頂冒熱氣兒了。
偏偏身前人毫無察覺似的,動也不動,一副正經人作派,倒顯得她多心了。
「你快把它趕走呀。」
攖寧實在受不了這淫/靡的姿勢,小聲催促道:「求你了,快點。」
她就這樣窩在人懷裡,因為埋頭的動作。白皙脆弱的脖頸無知無覺的暴露在宋諫之視線中。
宋諫之沒搭理她的話。
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搭在少女後頸上,摩挲了兩下。
攖寧太緊張了,腦袋裡的弦繃得太緊,連感覺都遲鈍了起來,她還以為是蜜蜂落在自己脖子上,直接屏住了呼吸,氣都不敢喘,自然也看不到宋諫之揚起的眉毛,和眼底那股壓抑不住的邪氣。
骨節分明的大手落在她後頸上,那截隱隱突出的脊椎骨正蹭在他沒有繭子的掌心,像蜜蜂翅膀點過花瓣,留下一瞬曖昧的觸感。
像只毫無防備往陷阱里鑽的兔子,催動人骨子裡的劣根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