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她剛把江稚茵接回去,被她爸發現了,兩個人大半夜挨了一頓罵。」
孫曄說完後突然覺得自己提了不該提的名字,有噤了聲,緊緊閉嘴,慌不擇路地拿起筷子在碗裡戳了幾下,夾了一筷子涼拌菜塞進嘴裡,假裝很忙的樣子。
但聞祈沒有什麼太大的波動,只是一直喝熱水,像在機械地重複同一個動作。
他吃涼菜吃得都要噎住了,孫曄問他:「到底有什麼關於她的事要問?不說我就回去睡覺了。」
「你怎麼就知道是關於她。」
孫曄違心地笑:「你跟我也沒說過別的吧,每次開口都是問我和成蓁怎麼相處的,跟取經一樣,我還不至於傻到連這都看不出來。」
燒烤店裡的另一桌客也挺著肚子結帳離開了,坐在櫃檯後面看店的老闆靠在躺椅上,腦袋上搭了一條毛巾,蒙頭睡了過去,於是店裡變得安靜非凡。
聞祈很認真地評價:「你在某些方面確實比我強,所以才問問你。」
他抬手,有握住杯子,發現裡面的水已經喝空了,有隻好放下,寬大的袖口下墜,露出裡面一圈圈纏繞的紅繩,勒得有些緊了,蒼白細膩的皮膚上留下幾道勒痕,而聞祈像感知不到痛覺一般,沒有絲毫反應。
「你指哪些方面?」孫曄詢問著。
「怎麼做到不分手。」他像是很誠心地發問,但問得孫曄反而想笑了。
孫曄往後靠了靠,輕笑說:「『分手』?你要是像我一樣,沒有任何身份,連定義一段關係都做不到,就不會被分手了,因為壓根就不算戀愛。」
「怎麼?這樣的經驗你也要學習?」
聞祈皺眉:「我不可能當一個炮友,更不接受只是眾多男人之一。」
孫曄將手肘壓在桌面上,五指撐在下頜處,說了句很直白的話:「你以為主動權在我們這樣的人手上嗎?」
沉默,有沉默。
「我問你啊。」他嘗試向聞祈舉出一個具體的例子,「要是有一天,江稚茵愛上別人了,要結婚了,你要怎麼辦?」
「自殺。」聞祈平靜道。
孫曄:「……」
「你開玩笑的嗎?」
「沒有,認真思考過了。」
「……」
孫曄覺得自己反而被堵得說不出話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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