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假的時候,江稚茵就想好下半年要寫的論文方向了,要是有機會留下去,應該也能得到不少指導和資料。
大雪飄飄的日子裡,鄧林卓又組了個局,幾個人嫌外面冷,終於吃上一頓室內的飯了,以往每次聚一頓都是露天的小桌小板凳。
江稚茵見菜都上完了,邊上還空了一個位子,疑惑問鄧林卓:「你沒叫聞祈?」
「啊?」他懵了一瞬,「我以為你倆還鬧著呢。」
說起來,從上次她離開出租屋以後,是沒怎麼見過面,可能等她真進了實驗室以後能碰著,但按聞祈的性子,怎麼可能不找機會跟她見幾面。
上次他一聲不吭消失個乾淨的時候,是跟聞春山打得進醫院住院的幾個月,這次又沒了動靜,江稚茵難免會多想。
她咬下鐵簽上的青椒,皺眉:「你是因為我才故意沒叫他?你聯繫過他沒有啊?」
鄧林卓:「聯繫還是聯繫過的,但我沒說叫你來了,哥兒之前找我幫著介紹了個醫生,這段時間應該還得一直去。」
「什麼醫生?」
「精神科,他不是一直睡不著嗎,都吃出抗藥性了。」
江稚茵估摸著聞祈去問的也不止失眠的問題,但她沒多說什麼,「啊」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,然後擼了一把新串。
鄧林卓的眼神飄忽不定的,慢吞吞嚼著嘴裡的東西,問她:「不過你怎麼突然問他?我以為你不想再聽到他的名字呢。」
江稚茵無言地盯著他:「我哪有那么小心眼。」
他瞪大眼睛:「那你們和好啦?」
江稚茵踢他一腳:「他想得美。你也別當他的眼線天天給他打聽這打聽那的了,多吃飯,少打聽。」
她抽了張餐巾紙擦手,抻著脖子四處看:「小馬呢?」
陳雨婕吃得辣,剛買飲料回來,灌了一口就說:「剛剛看見在門口蹲著吃東西呢。」
江稚茵詫異:「幹嘛那麼可憐兮兮的,讓他坐下來吃唄。」
「唉,他習慣了,以前馬爺爺在的時候,也是爺倆一起蹲在廢品站門口吃飯,就怕別人送廢品來的時候沒聽著聲兒。」陳雨婕聳一聳肩膀。
她聽著,拎起桌子下面的傘,陳雨婕喊她:「這就不吃了,急著回去啊?」
江稚茵把衣服扣子扣好,指了指門外:「外邊下小雪呢,給小馬捎把傘。」
說是捎傘,她卻把傘撐起來蹲在了馬世聰旁邊,雨傘罩在兩個人腦袋上。
內外溫差還怪大,江稚茵在裡面吃得渾身熱騰騰的,出來了還能鬆快點兒,透透氣。
她瞥一眼,跟他搭幾句家常話:「你這串都冷透了吧,進去讓大林給你換新的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