沙發上那個紫色玩偶,是她18歲成功出道時他送她的禮物。
可其實,這個玩偶只是他緊急情況下讓人去小商店隨意買來的。
那天,也是溫夕的出道日。
他提前半個月就給溫夕定了禮物,那時候,他的確沒有想到溫月也能成功出道。
畢竟自從推溫夕落水的事後,溫月風評就很差。
所以在知道溫月也成功出道後,他已經來不及再準備禮物了,只能讓人去附近的商店隨便買了只玩偶。
送她的時候也有些忐忑,可她一點兒也沒嫌棄,還是很喜歡。
甚至,一直留到現在。
而她不知道,他送溫夕的是一隻高定的鑽石小王冠發卡,可以買好多好多好多個這樣的玩偶。
宮宸坐到沙發上,把玩偶抱進懷裡。
他很迷茫。
忽然對過去三年的自己產生了疑問。
他當時明明可以把發卡送給月月,把玩偶送給溫夕的。
又或者,後面也應該給她補上更好的禮物。
為什麼他沒有?
是因為那時候,溫夕在他心裡真的比溫月重要嗎?
如果是這樣,他現在為什麼這麼心痛?
心痛得快要死掉了。
「月月……」
宮宸沙啞呢喃,閉上眼把頭埋進柔軟的玩偶,就像是抱著她。
好久好久,他緩過了那陣窒息的疼痛,拿出了隨身攜帶的溫月的手機。
手機密碼依然是他的生日。
她一直都是個很簡單的人,可他其實配不上她的簡單。
他從最開始靠近她,就帶著自私而陰暗的目的。
只是看不慣小叔的驕傲,所以想搶走點什麼而已。
手機里有可以看到攝像的軟體。
宮宸顫抖著手指點開,搜索時間,她給他打最後一通電話的時候……
窗外五彩琉璃的燈光閃耀進來,把她蒼白的臉映出很多中色彩。
她虛弱的靠在落地窗前,一隻手垂在身側,血從她手腕湧出來,慢慢染紅她身上雪白的婚紗。
她沒什麼力氣的將腦袋靠著窗,握著手機,對電話里的他輕聲說:「宮宸,我有些不舒服,頭很疼,你能回來嗎?」
他那時候是怎麼回答她的呢?
他說:又作什麼呢?
他那時候,急著去給溫夕買一碗蓮子羹。
宮宸面上的情緒裂開點點縫隙,眼底的光也慢慢碎得徹底。
在他徹夜守著溫夕,怕溫夕發燒難受時,他的月月,安靜的、孤單的靠在窗前,只想讓他回來看看她……
她那時候是不是很疼?
她那時候,是不是,很難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