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甫達奚拱背垂眸,好像個聾子瞎子,小步而快速地退出了紫宸殿。
「恕你無罪。」皇帝終於說道。
崔婕妤心花怒放,用綾帕抹去臉上的淚痕,餘光覷著皇帝的表情,「我父親的食邑……」
「五百戶依舊給他。」皇帝仁慈地說道,眸光里又不乏冷酷,「以你的出身,我給你的還不夠嗎?人太貪婪,終遭天譴。」
崔婕妤依偎著皇帝,嬌媚地笑道:「就算是全天下的內臣和外藩都往我手上送東西,又值得了什麼?既不禍國,也不亂政,至多不過是頭上多幾根插戴,匣子裡多幾塊香餅,跟別的妃嬪們比起來,好顯得不那麼寒磣。」她說得可憐,哽咽起來,「別人討好我,也是因為陛下愛我,等到陛下嫌棄我了,就算我去求著,他們也不會多看我一眼……」幽怨了一句,又扭著腰肢撒起潑來,「聽說蜀王嫌陛下當初在益州的離宮太寒酸了,又在修建新的蜀王府,勞民傷財,陛下怎麼也不管管兒子,只來管我?」
皇帝好像沒有聽見蜀王兩個字,把案頭的念珠拾起來,淡淡道:「攢的那些私房,你留著吧。我老了,你還年輕,又沒有倚仗,手頭有錢,以後日子也好過點。」抬手制止了崔婕妤的哽咽,他臉色沉了,「和西番議和的事,你不要摻和。」
崔婕妤忙追上去,竭力地想替皇帝出謀劃策,「陛下想要試探西番是不是真心求和,不如求取西番公主,聽說贊普只有一個女兒,如果是詐降,他們准不敢答應。」
皇帝站住腳,好笑地說:「你簡直是說胡話。不說年齡不合適,我娶他的女兒,他倒成了我的丈人,到底是我降他,還是他降我?」
崔婕妤也是一愣,隨即一跺腳,嗔道:「我是說,選一位皇孫,去求娶西番公主,誰說給你娶了?你簡直是……哼!」撒嬌賣痴的,把皇帝鬍子也扯掉了幾根,「你們男人,果然是人老心不老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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