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甫南嘴角一翹,似有些不屑,「薛相公行事也常與陛下的心意相悖,不見陛下對他作色耶?好好一個男人,不思建功立業,只靠陛下那點虛無縹緲的寵愛,他和崔婕妤也沒什麼兩樣了。」
綠岫不滿,「三郎可是皇孫呢!」
「陛下的皇孫何其多?」皇甫南道,「就像這池子裡的魚一樣,鄉下野溪里的,還是蓬萊仙池裡來的,除非生了牙齒,能跳起來咬人,否則,有什麼區別呢?」
綠岫疑惑了,「難道逼三郎也去打仗?千金之子……」
「有人來了。」皇甫南的團扇停在胸前,警覺地往旁邊看了一眼。
阿普篤慕緊緊盯著皇甫南,下意識地往腰間一摸,摸了個空,才想起他沒佩刀。耳畔有腳步聲近了,皇甫南展開笑容,叫聲「阿兄」,阿普篤慕頓悟,緊貼回山壁上,眼睛仍舊看著皇甫南,眉頭皺得更緊了。
皇甫佶是特意來找皇甫南的,平靜地看了一眼綠岫,他說:「你先回去吧,我跟你們娘子有話要說。」
綠岫看看皇甫佶,又看看皇甫南,抱著缽離開了竹棚。
皇甫南根本沒把皇甫夫人的叮囑放在心裡,皇甫佶數日不見蹤影,她覺得這事有些古怪,但也不問,只笑道:「你來跟我道別嗎?」
竹棚下連風都是靜的,皇甫南站在花枝間,艷陽自竹蓆的縫隙間漏下來,打在她的髮髻和肩膀上,她不躲不閃地看著皇甫佶。
「碧雞山芒贊擄你的時候,阿普篤慕也在嗎?」皇甫佶忽道。
皇甫南面露詫異,「我不知道。」她想起當時的場景,不禁打個寒噤,「當時好些人,都拿著刀,我沒有看仔細。」
「赤都的告身,也是你給了阿普篤慕。」皇甫佶已經明白了,他沒有怒不可遏,只是克制著心口翻滾的情緒,「我問你烏蠻有沒有私下跟西番勾連,你跟我說沒有。你連在我面前都沒有一句真話嗎?」
皇甫佶在跟蹤她——皇甫南心裡猛地一沉,她咬著唇,沒再否認,只無奈地跺腳,「他是我表兄,舅舅撫養我三年,你要我怎麼辦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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