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又夏往他手臂上輕推下,他就離開了。
關門聲剛傳到盛又夏耳朵里,傅時律的聲音就跟著傳了過來,「你之前的離婚協議書呢?」
盛又夏走到沙發前,彎腰將茶几的抽屜打開,從裡面拿出了列印好的協議。
她就從來沒有放棄過,所以東西一直在家裡放著。
「我已經做了很大的讓步,房子和錢我可以不要。」
「你只要離婚,是嗎?」
盛又夏拿起簽字筆,將筆帽摘了以後,起身放到他手邊。
「傅時律,我們這樣下去一點意思都沒有了,如果你只是想要一個傅太太,那麼……」
「你以後可以盡著自己的心意找,比我合適的人太多了。」
傅時律這回沒有為難她,也沒有拖著她不放。
他拿起筆,翻到最後一頁簽了字,甚至也沒仔細看那份協議。
盛又夏第一次正視他的字,瀟灑地連筆落下去,蒼勁有力,薄紙都能被一下扎透。
他將協議書往前輕推,盛又夏見狀,伸手去拿。
連她的手背也一下被按住了,他鬍子依舊沒刮,冒得很長,這兩天煙抽多了,嗓子很啞。
「什麼時候開始變心的?」
盛又夏輕垂了眼帘。
「就像梁念薇對你一樣,剛開始可能只是感恩,漸漸地,就變了。」
「變了?這麼容易就能變嗎?」
盛又夏面色坦然,她要有一絲的閃躲,傅時律可能就不信了,可她偏偏表現得讓人信服。
「我應該是在動眼角膜手術前,就不愛你了吧。」
「要麼,就是愛得不夠深了。」
「總之,我覺得溫在邑挺好的,我們算是和平離婚,我希望你以後別找他的麻煩。」
傅時律手指用力握緊,「好到讓你去跟他開房?」
盛又夏半彎著腰,也不能馬上坐回去,偏偏傅時律這個時候還不鬆手。
這事要是落成了,傅時律肯好好簽字才怪呢。
「不是開房,是我昨天去了綁架我媽媽的案發現場一趟,我給你打電話了,你關機。」
「我……」
「你聽我說完,」盛又夏打住了男人的話語,「然後我去醫院找你,我一路上都在想,如果你還是跟梁念薇在一起,那麼我們就徹底結束吧。」
傅時律聽著她一字一頓地說出來,眼睛不由淺眯起。
「你聽到了什麼?」
「沒什麼,我就是找到了她的病房,然後看到一堆人圍著她,大家都開開心心的,我也看到了你。」
「我覺得差距有點大,畢竟當時,我太孤單了。」
傅時律握住他的手指微僵,她這麼坦蕩,一口氣把所有的事都說出來了。
他想解釋:「我跟她沒什麼,只不過去病房給她送了點藥。」
「傅時律,都到這一步了,你讓我好好講完吧。」
盛又夏不想她說一句,他解釋一句,跟討價還價似的,好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