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章 景元釗吃醋
盛遠山安靜看著她,眼眸黝黑深邃,可表情那樣平和。
他問顏心:「想離婚嗎?」
顏心著實驚訝。
「你和姜寺嶠結婚時日短,感情不和。你每次提到他,不僅僅是戒備,還有憎惡和恨。
既如此,何不離婚?現在提倡自由,婚嫁隨意。你這樣聰明的人,年紀又輕,沒必要在內宅磋磨。」
盛遠山聲音平淡。
他帶著顏心往裡走,一個字一個字說得平靜至極。
可顏心的記憶,隨著他的話,一寸寸開啟,一點點割著她的皮肉。
她的心,沁出了血。
她也不想要折磨。
折磨旁人,何嘗不是折磨自己?可她不把事情做完,她不甘心。
她寧可復仇而死,也不想苟且偷生。
她的痛苦和遺憾,不用血來塗抹,是無法舒緩的。
顏心仍覺得,盛遠山看她,像看一顆珍珠,純潔無瑕。
在污泥里久了,珍珠就會褪掉光澤,發黃髮暗,失去價值。
他替顏心可惜。
然而,顏心知道自己只是一塊頑石。無人珍惜,每個人都只想借她踏腳。
她沒有被珍惜的價值,故而她也不在乎前途。
她要看著仇人的下場。
「……舅舅,我只是個女子,內宅就是我的天下。」顏心輕聲說。
他們倆走下了迴廊,立在一株樹下。
陽光被樹冠遮住,樹下陰涼,盛遠山微微駐足。
顏心見他停下腳步,還以為他要說什麼,也停下來。
盛遠山卻沉默著。
顏心抬頭去看他。
他突然伸出手,輕輕拂過她的鬢角。
顏心微訝,下意識後退了一步。
盛遠山的手,並沒有碰到她,收回時他攤開掌心給她瞧。
一枚落葉。
「謝謝。」顏心笑了笑。
她感覺自己耳根好像有點發燙。
盛遠山也笑著。
他待要說話,遠處有人重重咳了咳。
盛遠山和顏心一起回頭,瞧見迴廊盡頭,站了一個高大身影。
他正一錯不錯看著這邊。
景元釗來了。
顏心每每見到他,心情都格外複雜。最近因為顏菀菀的事,看到他就更說不出是什麼滋味。
景元釗快步過來,看了眼他們倆:「舅舅這麼空閒,不要收拾行李?」
顏心不著痕跡退開兩步。
「已經收拾好了。」盛遠山道,「你怎麼來了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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