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但你沒成功。」
「你當時提到此事,並未說一定要成功。失敗了,也是成績:至少你明白,那女人比你想像中更難對付。」霄雲道長說。
章逸靜靜看著他,眉心痣越發鮮紅:「是你自己提議讓戲班配合。你明知這樣做,風險很大。稍微有點術士的人,都可能會擊破你。霄雲,你閉關時間太長,變得太狂妄了。」
霄雲道士一時無言。
正如顏心說的,推演不是一時的,它往往需要時間去驗證。
也如顏心猜測的,霄雲道士習慣了用「托」的辦法來抬高自己。越是極端,越是能收穫更忠心的信徒。
一個死心塌地的信徒,比一千個泛泛信徒都更有用。
霄雲道士需要這些。
收益高,也意味著風險大,他這次玩脫了而已。
「七貝勒,你不用再勸,這件事到此為止。奉勸你一句,督軍府那個養女盛小姐,不是你的助力,她是拖累,你還是趁早放棄她這顆棋子吧。」霄雲說。
他轉身回了內室。
章逸沒有在勉強。
他看得出,霄雲道士敗得很慘,是防線全部崩掉。
霄雲道士暫時沒了用處,不過將來未必用不上,章逸沒逼迫他,離開了他的小院。
回來後,聽說天福榮的戲班被毀。他的死士不會招供,除非盛遠山回來。
最高級的刑訊技巧,是找出犯人的弱點,加以攻擊。這方面,盛遠山有天賦,其他人不行。
章逸不太擔心。
可這天,景元釗和顏心突然到了章公館門口,要見章逸。
章逸微微蹙眉。
「請他們進來吧。」章逸道。
傭人請了顏心和景元釗進門。
章逸看向顏心,一件淺玫紅色繡纏枝花旗袍,庸俗不堪;配上她的臉,像一團富麗堂皇的紅牡丹,直接砸在章逸的眼球上。
美得毫無靈魂,俗不可耐。
章逸欠身讓座。
「二位有事嗎?」他開門見山。
景元釗:「倒也沒什麼事,我未婚妻說來走走親戚。」
又問顏心,「算什麼親戚?」
「先夫主母的娘家。一日是親戚,永遠是親戚。」顏心說。
景元釗點頭,又對章逸道:「別嫌棄啊二少爺,我們帶禮物來了。」
章逸眉心微微跳了下。
他不動聲色:「二位客氣。只是走親戚的話,那自然歡迎了。」
「不是走親戚,還能來做什麼呢,七貝勒爺?」顏心問。
章逸:「不必這麼稱呼。我說過了,名字只是代號,叫我章逸就行了。」
顏心點點頭。
章逸又道:「看樣子,你不是只走親戚?」
「前幾日陸家春宴,出了一點事。我得到的消息,霄雲道長是您請來的。而天福榮戲班的班主招認,他是您的人。」顏心說。
章逸依舊紋風不動:「我的確請了霄雲道長,僅僅是為了算卦;至於天福榮戲班,我並不認識。陸家春宴出了什麼事,我一頭霧水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