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這花很美?你看出神了。」他笑了笑。
聲音清冷。
顏心回神,眼前的黃葵花瓣簡單,開一種淡黃色的花,不濃烈嬌艷,無香又寡淡。
莫名像她最近的心情。
「這是南姝種的花。」顏心道。
「你想她了嗎?」盛遠山問。
顏心點頭。
盛遠山:「我去外地時,可想我?」
顏心微愣。
「早知道也給你種些花,不至於我離開了你就忘記了。」他似逗趣,「什麼花能叫人想起我?」
顏心想了下這個問題。
什麼花呢?
她眼前想起了早春那一樹潔白梨花。輕盈、清傲,與舅舅一樣冷而潔淨。
——這話,她沒敢說出口。
也不吉利。
梨,同離。
盛遠山一時也沒想到,就轉移了話題:「外頭有人送信給你,我順道帶過來。」
「舅舅可以給白霜。」顏心說。
「我來坐坐,等會兒要走了。」盛遠山說,「送信的是張逢春?他看著老了幾歲。」
「之前嫂子的事,對他們夫妻倆打擊都很大。」顏心道。
張逢春的妻子被郭綺年踢掉了孩兒,內宮摘除,如今還在復健中,身體遠不及從前結實。
雖然夫妻倆相互扶持,更親密了些,到底是重大挫折,張逢春的確瞧著老了幾歲。
「人都會經歷磨難。」盛遠山道。
顏心招待他喝茶,沒看張逢春遞過來的信。
兩隻狗不知何時到了客廳,往顏心跟前湊。
盛遠山瞧見了白狗糯米,就道:「這狗已經不認識我了。」
「它只跟威武大將軍要好,跟我們也不算親。」顏心說。
盛遠山看著那隻碩大無朋的狼狗,笑道:「當得起這個名字,它被飼養得很好。」
「品種的緣故,它本就是大狗。」顏心道。
「阿釗送的狗,也要比旁人的兇猛些。」
顏心點頭。
提到他,心口密密麻麻的,有點酸痛。
盛遠山見她情緒低落,沒有多坐,起身告辭了。
「阿釗,你人還活著,對嗎?」顏心將他的掛墜緊緊貼在心口,「你什麼時候回來?」
她的心,一陣抽痛。
景元釗無所察覺。
他再次意識到,他變成了鬼。他瞧見了另一世的顏心。
她被姜寺嶠欺辱、被章清雅羞辱,又被大太太拿在掌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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