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南姝:「你一定要改掉『睡覺想抱點什麼』的毛病。」
又道,「咱們養只貓吧,這樣你夜裡抱著睡。它喜歡你也喜歡。」
——我能喘口氣,也很高興。
孫牧輕輕吻了吻她的頭髮:「我有貓。」
張南姝:「我不是你的貓!」
她簡直有點惱。
這個人不怕她,她張三小姐的威望毫無作用。
越想越氣。
可能是孫牧出入張家有幾年了,他出身又不錯,沒把張南姝兄妹仨當正經主子。
他是張帥的下屬;張家的孩子們是不敢作賤張帥的幹將,唯有尊重他們。
張南姝不是時刻想擺大小姐的威風。
威風這玩意兒,就像張家的大炮:可以不打出去,但必須得有。
在孫牧這裡,就沒有。
張南姝一再想:「我要是換個聽話的丈夫,會不會更好點?」
可她爹爹去世了,她已經在戰場上了。孫牧是她的大將,她爹栽培的。
臨陣換將是大忌。
況且,孫牧除了不太聽話,還是挺能打的。
「戰亂」時期,能打仗的大將比較管用。等將來和平了,再卸磨殺驢不遲。
張南姝就想起顏心說,硬得不行就來軟的,撒撒嬌。
她又去捏了捏孫牧的臉:「你把我比喻成貓,這是貶低我。貶低自己的太太,難道你光彩了?我還以為你和別的男人不一樣。」
說得太膩歪了。
會不會過頭了?
孫牧噁心吐了嗎?
張南姝抬起臉去看他。幽暗帳內,什麼都瞧不見,只感受到男人炙熱的呼吸靠近。
他順勢吻住了她。
張南姝:「……」
他居然軟硬都不吃。
孫牧吻了她片刻,鬆開了手,自己滾到了床的外側,背對著張南姝:「睡覺吧,南姝。」
張南姝嘴唇被他吻得有點發麻,躺在那裡,半晌腦子亂鬨鬨的。
她不知自己想些什麼。
翌日早起時,孫牧已經穿戴整齊出去了,不在房內。
張南姝更衣洗漱。
乳娘告訴她:「姑爺一大清早出門了,說不回來吃午飯,但會回來吃晚飯。」
張南姝輕輕舒了一口氣。
她吃了早飯,照例處理她這邊的一些家務事,對完最近的帳目。
女傭進來對她說:「小姐,有客人來了。」
張南姝:「誰?」
「尹少爺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