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可以求我。」張知說,「你求我了,你的事歸我管。」
現在歸他管,將來歸他太太管。
大伯要是知道,她給張知做妾,得恨死三房。
這等於是打了大堂姐尹卿雲的臉——大少奶奶的堂妹做了二少爺的小妾,二少爺還不得趁機把大嫂的顏面踩泥里?
尹卿容自己跑了,妹妹怎麼辦?妹妹也快到了議親的年紀。
兩個人沒談攏,早飯都沒怎麼吃。
明明睡前鬧累了,都挺餓的。
張知說她:「你除了出身不太好,哪裡都挺好的。」
尹卿容:「又沒得選。要是有得選,我也想做大帥的女兒。你妹妹真是個很幸運的人,這出身誰也比不了。」
「你做不成大帥的女兒,你的孩子可以。就看你。」張知說。
尹卿容沒說話。
這天回去的路上,她心裡想,她真的好喜歡張知。
拋開身份、不顧他那張能把人氣死的嘴,她很喜歡他。
瞧見他的時候,就像盛夏捧了一盆冰,冬天揣了一團火,整個人都輕盈而快樂。她可以從現實逃離,沉寂到他的生命里去。
很溫馨、很愉悅。
也很短暫。
尹卿容回到家,大伯那邊的傭人來尋她,氣勢洶洶。
果然,徐家找茬來了。
尹卿容去了大伯的書房,被大伯劈頭蓋臉罵一頓。
「好好的,你誣陷四少騙你,還打他!你真是發瘋,不知自己幾斤幾兩。聯姻關頭,你要是出了事,老子得把你皮揭了。」大伯說。
尹卿容:「我沒有誣陷,我見到的一直都是三少爺。我認識徐家的雙胞胎。」
大伯:「人家為什麼誆騙你?」
「可能他們不想結親,故意戲弄我。這不是耍我,而是耍您。」尹卿容說。
大伯:「……」
他愣了一瞬,才罵尹卿容,說她牙尖嘴利、顛倒黑白。
罵了半晌,終於出氣了,大伯要帶著她上門去賠禮道歉。
「我不去。」她說。
「你不去,那我們就說道說道,你昨晚去哪裡鬼混了?說你去了你姨母家,要我找人來對質嗎?」大伯冷冷問。
尹卿容頓時沉了臉:「那您去對質!我堂堂正正,什麼都不怕!」
「你真是心比臉黑。你做得齷齪事,能瞞得過我?」大伯怒道。
尹卿容:「我在姨母家陪她,這事您去問。說我齷齪,您先拿出證據。我做了什麼呀?」
大伯:「……」
他其實並不知道尹卿容到底有什麼秘密,只是詐她。
這侄女的確有些急智。
大伯不再說什麼,強迫她跟著去徐家。
尹卿容趁機跟他要錢:「我給瀾瀾教鋼琴課的錢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