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卿容知道,現在入夜了。
她是下午三點多回家的,出門時候不會超過四點。
而她數數的時間,四個小時左右。如今盛夏,北城的夜幕約莫七點半到八點。
也就是說,剛剛入夜,綁匪就迫不及待要轉移她。
帶她去哪裡?
尹卿容是砧板上的魚肉,她沒辦法掙扎,只能走一步算一步。
她又開始重新數數。
不到兩千下,船就停下來了,時間很快,半小時左右。
這樣的速度,應該還沒有出城,只是順著護城河換到了另一個地方。
她被人扛上岸的時候,沒有出聲,裝作昏死過去的樣子,麻痹對方,尋找機會。
她被扔到地上,有人揭開了她的頭套,微微燈光還是刺激到了尹卿容的眼睛。
她撇開頭,用力閉了閉眼。
對方帶著淡淡菸草味的手,扯住了她頭髮,強迫她抬起臉看向他。
「徐鶴藍?」她似難以置信。
她的表情,應該把驚駭做得很明顯,又驚又懼,取悅了徐三少。
他笑起來。
年輕、英俊又惡毒的一張臉,笑容燦爛:「尹卿容,你沒想到會落到我手裡吧?」
「你綁架我做什麼?」尹卿容慌裡慌張,十分驚駭,「你放我回去。徐鶴藍,此事敗露,你活不成的。」
「我當然會放你回去。」徐三少笑容不減,「等一會兒,我派人通知張知,叫他來接你,你們倆一起回去,好不好?」
尹卿容不用裝,眼底的震驚越發濃郁。
綁架她,難道是為了對付張知?
徐家已經倒台了,起復很難,有什麼資本去對付張知?張知派人圍住這裡,徐三就得死。
「我派人去通知了張知,叫他過來。我的人一路上看著。如果他帶了人出門,就送你的左手給他。為了防止他不信,你給他一點信物吧。」徐三說。
尹卿容尚未回神,左手狠狠一痛。
鑽心的疼,令她無法自控叫出聲。那種疼,先是細細密密,繼而是火燒火燎般的劇烈,而後才是牽動著渾身每個痛點的傳遞。
尹卿容死死咬住牙關,渾身因劇烈的疼痛狠狠顫抖。
她低頭。
徐三手裡削鐵如泥的匕首,砍下了她左手的大拇指。
血如泉涌。
徐三用巾帕包住,血很快把巾帕染得通紅。
十指連心,尹卿容疼得意識有點渙散了。
一時間,她無法區分人間與地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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