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試試。」
俞修情面色平靜,聲音卻冷漠到極點,似乎並不在乎沈緣會不會被活生生電死,而是固執地在對那人進行懲罰。
他接著睨了一眼保鏢,又說道:
「沈緣經常會產生短暫性失憶,俞裴商定是利用他這一點,才無聲無息地摧毀了貨物,電療就是最好的辦法。」
祁雲照緊張地咽了咽口水,他在心裡醞釀了好些會,才敢小心翼翼地開口:
「不過電療威力極大,沈緣腦子本就有缺陷,很有可能會導致他腦袋損傷,甚至死亡,三爺要不要再考慮一下?」
話音剛落,俞修情溫和的臉色驟變,目光一旋,直直落在保鏢身上。
他不說話,眸底一片探究和憤怒,似乎想從祁雲照身上找出絲毫端倪。
祁雲照被盯得心驚肉跳,但還是硬著頭皮回看男人,強大的心理素質讓他被看不出任何問題,若無其事地問道:
「三爺,您在看什麼?」
「你這是在心疼他?」
俞修情語氣很平淡,聲線也聽不出任何起伏,但祁雲照卻感受到一股極其濃烈的危險之意,脊背不斷滲出冷汗。
這個問題雖然問得漫不經心,卻讓人如履薄冰,一不小心就會丟掉性命。
祁雲照心頭巨震,強迫自己的視線一直停留在男人臉上,一字一頓道:
「三爺,這不是心疼,這是擔憂,擔憂沈緣因此喪命,會損失很多線索。」
俞修情微眯了下眼,目光變幻莫測,接著抬起手,在祁雲照強自鎮定的眼神中,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,笑了笑:
「沒對沈緣動什麼歪心思就好。」
說完,他拽住祁雲照的領帶,將對整個人拉向自己的胸膛,咬牙道:
「要不然我不會放過你,懂?」
跟了俞修情這麼多年,祁雲照從來沒有這般近距離直視過這個男人。
他看著眼前那人深邃而又危險的雙眸,感覺呼吸都快停滯了。
「明白,三爺,我不會,也不敢覬覦您的任何東西。」祁雲照說完,便低頭恭敬地退到了一旁,不再言語。
俞修情冷嗤一聲,抽過一張消毒巾擦了擦手,表情帶著不加掩飾的厭惡,似是觸碰到了什麼骯髒的東西一樣。
這邊,醫生已經將所有電療設備的啟動鍵都按好了,就等著最後一個開關。
他轉身面向俞修情,恭敬道:「俞先生,一切都準備好了,要開始嗎?」
「嗯,開始吧。」
男人毫不猶豫地點了下頭。
醫生抬手熟練地摁下了按鈕,顯示器上的電壓來到了較高值,發出「滋滋」刺耳的聲音,讓人聽著心裡直發毛。
巨大的電流通過導線傳輸到沈緣的大腦里,他只覺得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沸騰,每一根神經都被緊繃到了極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