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陛下你不用拐彎抹角,直接把我貶為宮婢,稱了你的意,免得污了你的眼。」
姜榕聞言明白過來,叫屈道:「我是無意的,你不要生氣了。」
鄭湘道:「你是無意的,你還不要我生氣,你無意比故意更傷人?」
姜榕怔了一下,這一失神,就被鄭湘踹下床。他抓住床欄站起來,看見鄭湘背對自己,彆扭地舒展手腳,將床占了大半。
姜榕破天荒地被女人趕下床,流露出三分好笑三分羞惱四分新奇的神情。
他也不走,貼著床沿重新躺下,哼了一聲道:「你剛才還罵我是土匪,我若是土匪,就你把你抓走當壓寨夫人。」
鄭湘冷哼一聲,道:「誰願意當什麼壓寨夫人?和你生一窩小土匪崽子,我能有什麼好處?」
姜榕一聽,頓覺渾身火熱,羞惱之情煙消雲散,腦子都迴蕩著「生一窩小土匪崽子」。
他抱住鄭湘,一個翻滾滾到里側,右手摩挲著她的臉頰,聲音帶著嘶啞:「入了我的土匪窩,管你是官家小姐,還是小丫鬟,都要和我生幾個小土匪崽子。」
月光與燭光交融在一起,照進帳內一片溫香,鄭湘抬頭看向姜榕,那雙充滿占有欲的眸子映著她迷醉的風情。
姜榕覺得自己真是栽了,這個女人既不賢德,也沒有才識,但就是能輕而易舉地挑動他的情緒。
他就像鄭湘手裡的一張琴,芊芊素手隨意撥動一根琴弦,就能輕易地收穫他的喜怒哀樂。
完了。完了。
栽了。栽了。
姜榕驚懼之下,又生出一種棋逢對手的興奮和顫慄。
不出意外,鄭湘早上又沒起來,昨晚官家小姐誓死反抗土匪強取豪奪,讓她精疲力盡聲音嘶啞。
姜榕處理政務時,還在回味昨夜的餘韻,身體暢美,精神熨帖。
柳溫看著傻子似的皇帝,時不時地發笑,忍了又忍,最後還是出聲道:「陛下何故發笑?」
姜榕回神,抬頭看向柳溫,高深莫測道:「你不懂。」
「還有我不懂的東西?」柳溫反問。
姜榕煞有其事地點頭,道:「當然。別說老婆,你連個女人都沒有,怎麼會懂女人?」
柳溫一聽這話,就明白讓姜榕神態異常的原因是鄭淑妃。
宮廷秘事,他無意多探,但是姜榕一副春意蕩漾的表情,讓熬夜熬成兔子眼的柳溫十分不滿。
「陛下,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。」柳溫道。
姜榕冷哼一聲,換上嚴肅的表情,柳溫就是個木頭,他不與這根木頭一般見識。
柳溫匯報完政務離開,姜榕端起茶正要吃,低頭瞧見青綠色的茶湯微微晃動,他頓了一下,繼續吃茶,一股郁郁青青的豆香在心底齒間迴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