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嗯!……」
「我買了新鮮的番茄和牛肉。」
「哦……」
「不過我懷疑番茄沙司可能不夠了……」他的聲音漸漸模糊,大概是因為走進了廚房的關係。
梁見飛靠在牆上,看著窗外,怔怔地發呆。不知道過了多久,她忽然感應到什麼似地轉過頭,發現項峰正站在臥室門口,看著她,問:
「你怎麼了?」
不知道為什麼,自從池少宇在電話里說,梁見飛和項峰總是能坦然地面對彼此之後,她卻發現他們之間變得欲言又止起來。特別是,每次當她開完了小差回來,總會發現項峰正默默地注視她,然後在彼此感到尷尬之前,悄悄地走開。
池少宇是對的,但也不完全對。
她和項峰的確能夠坦然地面對彼此,但相比之下,她是個一旦坦然就無法做到隱瞞的人,然而項峰可以,他來去自如,因為他早就習慣了隱藏自己。
她又想起自己曾參加的那場如同鬧劇般的婚禮,最後大家才知道,一向沉默寡言的堂兄之所以逃婚,是因為他愛著別人,而那個人跟他一樣……也是個男人。
她有很多年沒有在家庭聚會上見到過堂兄,所有的親戚都不願提起他,就連他的父母都對他的名字諱莫如深。可是後來有一年過年的時候,那位堂兄竟帶著他的「好友」大方地出現在聚會上,所有曾在背後議論過他的人,都一臉微笑,對於他、對於那位「好友」、對於他們,像是全不介意。
人是多麼複雜的一種動物,他們會對某一種新事物斷然拒絕,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,他們也有可能會全盤接受。她和項峰也是如此,從針尖對麥芒到怦然心動,到底花了多少時間?
然後,他們又能依靠這份心動走多久?
她感到茫然,但每一次看著他的眼睛,她又不由自主地讓自己掉落得更深。
「在想什麼?」項峰從背後靠過來,溫暖的臉頰貼著她的,手輕輕搭在她的腰上,像是隨時準備不安分地摸進她的T恤里。
「……沒什麼。」她回過神來,下意識地撫著手臂。
「你思考時的樣子讓人感到害怕。」
「?」
「像是靈魂出竅。」
「我還以為你會說像是被『催眠』了。」
「哦,」他側過頭看著她,一臉輕快地說,「那麼下面就來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『催眠』。」
說完,他的手真的開始不安分起來。
見飛很怕癢,大笑著想要躲他,卻怎麼也躲不開。
他忽然緊緊擁住她,吻她的耳朵,輕聲說:「說不定,我真的被你『催眠』了……」
她笑著別過臉去,不讓他的下巴碰到她的臉,可是躲著躲著,她像發現新大陸似地說:「你的鬍子呢……」
項峰抬了抬下巴:「你不是不喜歡嗎?」
「……」她詫異地看著他,說不出話來。因為她知道,他很喜歡自己的鬍子,比喝牛奶加蘋果醬更喜歡。
「這樣可以碰你了吧?」他用光滑的下巴磨著她的臉頰,眼神很溫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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