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稚剛走進展覽,就被中間的一幅畫所吸引,那是一幅黑暗色彩的油畫,而題名卻為——。
祁稚看得入迷,連閨蜜站在身邊都沒意識到,直到聽到她說話:「祁老師,怎麼來了都不說一聲?」
祁稚回過神來,斜眼睨了一眼閨蜜,扯了扯嘴角調侃道:「剛到,看你被圍著簽名,就沒打擾你。」
雖然閨蜜語氣詼諧,但是宋亦婉還是一眼就看出她不對勁,直接問道:「發生什麼事了?」
「是不是段京辭他媽欺負你了!」
宋亦婉的音量沒控制住,而畫展的空間回音又尤其響,祁稚捂住了她的嘴,歉意地對著旁邊的人說道:「不好意思不好意思!」
宋亦婉才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,她粲然一笑,俏皮地拋了一個媚眼:「不好意思哈!此媽非彼媽!勿怪勿怪!」
道完歉了,宋亦婉忙拉著祁稚到了沒有人的長廊:「到底怎麼回事?」
陽光透過玻璃灑在祁稚的臉上,冬日的暖陽和煦燦爛,卻一點都溫暖不了她。
祁稚喉嚨發癢,答非所問道:「你身上有煙嗎?」
「哦,你不抽菸。」
說完,祁稚又仰起臉,閉上了眼睛,嘴裡哼著小曲兒:「她唱著她鄉遇故知,一步一句是相思,台下人金榜正題名~」
宋亦婉知道她在逃避不想提也不再繼續問了,拍了拍掌:「好聽啊,咋不唱了?」
祁稚雙手插進大衣的兜里,縮了縮脖子,眼睫下垂,似蝴蝶的翅膀輕輕地顫動了一下,瓮聲瓮氣地說道:「超過三句要版權費了。」
語出驚人,宋亦婉愣了一下,笑出了聲:「你有病啊祁稚!你怎麼見一趟婆婆給你見傻了?」
「真拿五百萬砸你了啊?」
「沒傻。」祁稚也被自己說的話逗樂了,但笑意卻不達眼底,分不清苦笑還是真的笑了。
「我倒寧願她是拿五百萬砸我呢。」
也不至於是這事逼退了我。
「給我你家鑰匙,我去你那住幾天,累了,現在想睡覺。」祁稚戀戀不捨地從口袋裡伸出了一隻手,一張紙條也隨著動作間帶了出來,飄到了地上。
剛好飄到了宋亦婉的靴子。
糟糕!
祁稚彎腰去撿,卻被宋亦婉先撿了起來:「這什麼?」
「手機號碼?好眼熟的手機號。」說著,宋亦婉拿起了自己的手機,打開了通訊錄:「1397....」
「羅玉蘭?」
還保持著彎腰動作的祁稚在聽到閨蜜自言自語的那一刻,猛地直起了脊背,拿過了她的手機:「你說什麼?」
「是啊!你看!」宋亦婉手上一空,指了指屏幕:「你對這個號碼,是羅玉蘭的。」
「這是她的舊號碼了,我出國第二年換的吧?準確點應該是張大龍那二貨走了之後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