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揚晨被衣領勒得有些喘不過氣,右半邊臉迅速腫了起來,他咳了兩聲,「那麼遠的事,沒有經過多方驗證,說了你也不信,那我就說近的吧……」
昝楚予皺著眉頭,又緊了緊握著謝揚晨衣領的手。
謝揚晨張著嘴,大口大口的呼吸,嘴唇顏色開始泛上青紫,門外的動靜越來越大,很快外面的人就可以打開了。
「昝哥」,沈意鳴的手有一些抖,他不明白自己怎麼了,突然迫切的想知道謝揚晨要說的到底是什麼,他慌得腿都開始站不穩,「昝哥,你讓他說,你快讓他說……」
昝楚予稍微鬆了一下手,謝揚晨終於得了空氣,貪婪的喘了一會兒,他眼角水汪汪的,斜斜地看著沈意鳴,明明他是昝楚予的手下敗將,卻擺著勝利者的姿態,「我說了我這個人以德報怨,所以就繼續發善心告訴你,你知道為什麼池硯來找我合作,給你要的卻只是兩場小小的音樂節參演機會吧?你知道你回國了以後,除了被池硯搞到監獄的那個什麼尹老頭,勝實沒有人知道你回來吧?」
沈意鳴渾身開始漫上恐懼。
謝揚晨得意地看著他臉上的表情,笑得十分猖狂,探著脖子對沈意鳴說,「因為勝實這塊肉實在是太香了,十里八鄉的野狗聞著味了,都得圍上來吃了你,別說池硯,就我見著沈博為唯一的孫子回了國,長得好看人又傻,我都心動,池硯他一個沒有背景沒有靠山的窮小子,他有什麼信心守得住你,所以他只能偷偷藏著你,偏偏你還想當明星當歌手,你這輩子也就只能見不得光的活著了……」
「夠了!」昝楚予徹底沒了耐心,他鬆了一隻手,轉而去抓謝揚晨的肩膀,想將他翻個身壓在桌子上,謝揚晨卻趁機往後蹬了一腳,昝楚予早有預謀,側著身躲過,忘記了身邊還站著沈意鳴。
沈意鳴結結實實挨了這一腳,身子不穩跪坐在地上,「乓」的一聲,連開門聲都沒有掩蓋住沈意鳴撞在桌角上的聲音,他鬧中嗡鳴,卻還記得自己在害怕什麼。
池硯又一次欺騙了自己,說什麼自己可以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,說什麼他都已經安排好了他的音樂路……說什麼他愛自己。
怪不得剛回國的時候,池硯說,如果把他從公司里趕走實在不是明智的選擇,怪不得他回國這麼久了,也就只有兩個音樂節的小節目,怪不得出了直播的事情以後,他趕緊把自己塞到一個荒唐的小劇組裡……
原來池硯做的這一切,自始至終都不過是想得到勝實。
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流了下來,身子被人撈進懷裡,他仰著身,看到血幕里的池硯,嘴巴一張一合地叫著自己。
真是犯賤啊,從一開始就不相信這個男人口口聲聲的愛意是真的,怎麼最後就溫水煮青蛙似的,還冒著風險把人留在枕邊了呢?
沈意鳴睜不開眼睛,乾脆不去看眼前的人,血和著淚一聲流下來,哭著哭著他就笑了,真的要崩潰了!
早就知道池硯留在身邊或許是個危險,是自己一直太貪心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