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抵達時,看到玻璃門縫有一個快遞信件,就忘了雨棚的事。
野合的快遞一般都是吸管竹籤紙巾一類的消耗品,霍湘看到信件的第一眼就知道這是專門給自己寄的。
他把信件拿到吧檯拆開,是一份邀請函。
和以前收到的每一封一樣,抬頭處寫的名字是天鵝航道-霍湘。
實話說他有些錯愕,天鵝航道已經解散兩年半了,怎麼還會有活動邀約?
他撕開蠟封取出信紙,看到頁眉的紋理時想起來了。
他曾給《荒蠻》創作過原聲帶,這部電影今年入圍了金雞獎,邀請函就是頒獎方發來的。
不過事情有些蹊蹺啊,頒獎禮就在下周,按理說這種活動都要提前很久和嘉賓打招呼,為何邀請函今天才送到?
以及最重要的一點,封麥後沒人知道他去了哪兒,頒獎方為什麼會知道他現在的地址。
霍湘想了一會兒,很快就想通了。
他把精緻邀請函揉成紙團,轉手丟進垃圾桶。
天鵝航道只做過一次電影原聲帶,由衛天城動用公司高層資源逼迫霍湘前往劇組實地創作,聯繫起這份邀請函,他篤定衛天城今晚會來野合。
這人做事喜歡提前預警,無論是說正事還是吵架,總要製造一些讓你知道他會來的動靜。
霍湘經歷過太多次這種無聊的遊戲,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,照常餵魚澆水打掃衛生。
九點,雷雨來襲。
「霍湘哥哥~」
娟姐抱著海盜推開門,她把頭髮染成了陶權那樣的磚紅色。
海盜從娟姐懷裡跳下木地板,嘟嚕嚕抖了兩圈,然後對霍湘叫喚一聲當做打招呼。
「心情這麼美麗?」霍湘邊笑邊倒水,趕在娟姐開口之前倒了一杯白蘭地,葡萄酒香當即炸裂開來。
「哪有我們霍湘哥哥美麗,」說著娟姐甩了一下大波浪,「咋樣,是不是跟陶權一個色?」
回答的是海盜兩聲嚎叫,不過它的意思不是表示贊同,而是渴了想喝水。
霍湘找來海盜專用的水盆接水,剛放下沒多久就被海盜哐飭一頓喝完,搖著屁股在吧檯里轉悠。
十點,雷雨不歇。
三馳跟楊哥一同到店,前者著急地跑去舞台調試設備,後者提著東西,一臉神秘地走向吧檯。
「你那什麼笑容啊,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第二春了呢。」娟姐打趣道。
霍湘正在搖酒壺,看著楊哥一臉邀功地把一筐還帶著水珠的青梅端上吧檯。
「今天剛摘的,馬上就給你送來了。」楊哥說。
霍湘來不及倒酒就揀了一顆扔嘴裡,他能通過酸澀度判斷適不適合拿來釀酒,答案是肯定的,這批青梅很新鮮,一定能釀得很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