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先保密。」阮知秋眨了眨眼。
「你不生氣了?」時瑜跟在他身後,一路上都在碎碎念。
阮知秋在車門前站定,時瑜一不留神直挺挺地撞在他的背上,吃痛地低呼了一聲。
「疼嗎?」阮知秋轉身,自然地捂住了他的鼻子,小心地揉了起來。
「哎呀,我沒這麼脆弱。」時瑜擺擺手,「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。」
「我和你生什麼氣?」阮知秋笑笑,拉開車門,讓時瑜先進去。
「可是你剛剛的表情很嚇人。」時瑜頓了頓,補充道:「是想殺人的眼神。」
阮知秋一愣,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片刻,有些心虛道:「真的嗎?」
時瑜堅定地點點頭。
「原來如此。」
阮知秋素來雷厲風行,在知逾也總是冷著一張臉,對誰都十分嚴厲,向來都是有話直說,會因為一張不合格的工圖把職員罵的狗血淋頭,也會在生意場上大殺四方,讓對手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。
但唯獨時瑜是個例外。在知逾,時瑜不讓他對他特殊對待,但是阮知秋克制不住,明面上不行,背地裡卻對他照顧有加。時瑜第一次繪圖的時候,漏洞百出,阮知秋不僅沒發脾氣,甚至親自上陣手把手地教他,要知道當時夏長年和老余都是被阮知秋罵哭過。
好在時瑜在本科底子打得好,悟性也高,阮知秋教了兩次,時瑜便可以自己上手了。雖然時瑜運氣不太好,剛開始實習就瑣事纏身,但他依然按時交工,加上時瑜性格很好,同事們也沒有說什麼。
畢竟知逾就是這樣,工作做完了就沒人管你。
阮知秋突然非常自責,時瑜本就敏感,他雖是無意之舉,但是卻讓時瑜糾結了好一陣。
「抱歉啊,小魚。」阮知秋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,髮絲從指縫間穿過,勾起別樣的觸感。
「我不會對你生氣的。」阮知秋拉過時瑜,吻了吻他的額頭,「我以後不會再板著臉,會改的。」
「讓你多心了。」
阮知秋的呼吸聲近在咫尺,時瑜的心怦怦直跳,呆愣著看著前方,有些不知所措。
一吻畢,阮知秋仍有些意猶未盡,時瑜反應過來,迅速向後縮了縮,指尖顫抖地指向方向盤,磕磕絆絆道:「開車吧。」
阮知秋啞然失笑。
汽車的轟鳴聲響起時,時瑜還未完全回過神來。
阮知秋向郊區駛去,兩側的街景逐漸變得陌生,最後時瑜完全不知道他們現在在什麼地方。
「這裡好偏僻啊!」時瑜看著車窗外的風景,忍不住感慨道,「都沒什麼人。」
又向前開了不到十分鐘後,阮知秋停下車,「到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