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知秋下意識地把他的手拖起來仔細地看了看,眉頭微皺,大致猜到了些什麼。
他找了個熱水袋墊在時瑜的手腕處,然後輕輕地給時瑜按揉著手上的穴位。
有一道微光從窗簾的縫隙中透了出來,在木質地板上落在一道三角形狀的橙色光影,阮知秋看著看著,眯起了眼睛。
時瑜在他身側睡的很熟。或許時瑜知道只要阮知秋在場,身邊的環境就是絕對安全的。只要阮知秋在身旁,時瑜的睡眠質量一向很好。
見他難得能睡著,阮知秋連文件都不批了,一直坐在時瑜旁邊,時不時幫時瑜擦一下額角處滲出來的汗水。
突然門外傳來一陣劇烈的爭吵聲,緊接著便是一陣急促的砸東西的聲音。隔著靜音玻璃都能聽到幾分,時瑜的身體顫抖了幾下,默默地往被子裡縮了縮,一點沒有要醒來的跡象。
阮知秋啞然失笑,他湊近時瑜的耳朵,輕聲道:「我一會就回來。」
說罷,他便大步流星地走出門。
夏長年和時珊珊吵得面紅耳赤,老余雖然橫在二人中間,但是很明顯他站在夏長年這一邊。
「時珊珊,你什麼都不會,我們不知道你是怎麼混進知逾的,你不會沒事,只要你不瞎折騰,沒人會搭理你,大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等你實習期一過這件事就過去了。」
「你心裡沒點數嗎?整個設計組被你折騰的烏煙瘴氣,你除了會耍大小姐脾氣還會什麼?仗著你家有錢,還是仗著你和老大那層可有可無的關係?」
「你當我們一個個都是睜眼瞎嗎?一天天只想著往老大身上湊,你看看老大想搭理你嗎?」
「你這種人就是柿子趕軟的捏,時瑜脾氣好,你就逮著他使勁欺負。」
「時珊珊,你最好收斂一點。」
「你不想干可以不干!」時珊珊被懟的面紅耳赤,在憤怒的催化下,她幾乎語無倫次。時珊珊怒吼道:「我現在是主編,我有權開除你!」
夏長年輕笑一聲,接過江易遞來的水,喝了幾口後又把杯子遞了回去,時珊珊看的眼底噴火,她指著夏長年聲嘶力竭道:「你,你給我放尊重你點。」
夏長年靠在桌沿上,冷笑著看著她,其他的同事也不由自主地停下手裡的工作,像看戲一樣盯著時珊珊。
「我現在就讓人事開除你。」
「你開啊。」夏長年滿不在乎道,順手揉了揉酸脹的肩,然後伸了一個懶腰,招呼著剩下的人:「到飯點了,大家先去吃飯吧。」
「等等。」一個冷冷的聲音從眾人身後冒了出來。
時珊珊一看是阮知秋來了,瞬間擠出了兩滴眼淚,裝出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。
夏長年默默地翻了一個白眼。
阮知秋直接繞過了她,直接走到夏長年面前,輕聲道:「你先去休息一下,今天早點下班。」
時珊珊目瞪口呆,剛想上前說些什麼,卻被阮知秋一個眼神逼了回去。
「你剛剛說,你想開除誰?」
「有本事當著我的面再說一遍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