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長年若有所思地點點頭,打著哈哈道,「我親戚家的孩子和你差不多大,家裡也是著急,話到嘴邊了就隨口問了一句,你別多想。」
時瑜笑著說沒事。
「哪位是時瑜?」突然,有人敲了敲辦公室的門,四處張望著。
「我是。」時瑜趕忙從工位上站了起來,「請問您有什麼事嗎?」
「時主管找你。」
眾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了一眼,夏長年悠悠地開口道:「你就說時瑜不在。」
那人看了夏長年幾眼,幾度欲言又止,但還是同意了。
「這個時珊珊怎麼就纏上你了?」柳婷婷憤憤不平道,「我現在聽到這個名字就頭疼。」
「小魚。」江易一邊盯著電腦,一邊隨口問道,「那個時珊珊真的是你的親戚嗎?」
「我聽好多人都這樣說。」
時瑜的表情瞬間變得不自然了,他猶豫了片刻,還是緩聲道,「是也不是。」
「這件事說來話長。」
同事們都安靜下來,似乎在等著時瑜繼續下去。
時瑜苦笑了一聲,「就是你們猜的那樣。」
「你們是姐弟?」不知道是誰小心翼翼地開口。
辦公室里的空氣驟然凝固了,時瑜閉了閉眼,悠悠地嘆口氣,「對,我們是姐弟。」
「同父異母。」
「我們家的情況有點複雜。」時瑜斟酌了一下,還是把那句憋在心裡的話說了出來,「如果真要細細地追究下去,時珊珊應該是私生子。」
「她是我父親和外遇的孩子。」
「我父親叫時峰,不知道你們聽說了沒有。」
辦公室里的氛圍更加詭異了,誰都不說話,誰都不敢做第一個打破沉默的人。
「陳年舊事罷了。」時瑜扯了扯嘴角,「我早都不在意了嗎?」
真的不在意看嗎?時瑜的話音落下時,目光微微地顫抖了幾下,他強迫字抬起頭,咽下翻湧上來的酸楚。
他的親生父親不想給他留活路,時瑜想明白這一點後,幾乎徹夜難眠。
他想過正常人的生活,他想把那些陳芝麻爛穀子都忘掉,可是那些事情就像針一樣穿刺進了他的血肉里,時瑜看不見那根針,卻覺得痛意連綿。
「沒事。」夏長年輕輕開口,「以後都會好的。」
「小魚你這麼優秀,以後肯定都會好的。」
「對。」同事們紛紛附和。
時瑜來知逾快半年,他的工作能力他們有目共睹。老余在知逾待得時間最久,他很少誇人,但是他卻總說時瑜不簡單。
「謝謝。」時瑜吐出一口氣,臉上緩緩地漾起一抹笑意。